演义话本,并无奥义妙理之书。每每沈昭看得入迷,而旁人又一脸崇敬,她便觉得难为情。
小二爷不知她曲折的心思,仍是兴致高昂,眼珠一转,又见沈昭手中松松握着的书籍,忽然想起一事来,“沈公子这般喜欢读书,定然已经高中了!”
沈昭还未出声,松雪率先一笑,这下且看自家姐儿如何圆场,故作高深便要付出代价!
沈昭倒无异样,神色依旧淡然,毫无负担地说道“我资质浅陋,不曾通晓经义,因此并未高中。”
小二爷显然不太信,“你如此喜爱读书,怎会不中?我从未听过被俘虏的人,还能在敌营这样认真地读书。沈公子定是在哄骗我!”
松雪闻言撇了撇嘴,颇为不悦,“你也知晓我们被俘了?怎还在此同我们闲聊。”
小二爷不免讪讪然,挠了挠头,“我会让我爹善待你们的。”
“小二爷有所不知。”沈昭则是摇摇头,“科举之事也需机缘。我机缘未到,自然不可高中。”
小二爷觉得他胡诌八道,自是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复又豪情万丈地道“少爷我不管什么机不机缘,反正是要科举高中的!”
及至黄昏时分,小二爷唯恐他日理万机地父亲寻到此处,将他一顿好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我明日还会来,姐姐可要接着说。”
待人走后,松雪又挪到沈昭身侧,压低声问,“公子今日怎有如此好兴致,竟会哄着那小子?”
“我见你与他说故事,亦是兴致勃勃的模样。”沈昭轻轻瞥了她一眼。
“这如何能比?”松雪当即反驳,摇了摇头,“婢子实在是觉得无趣,从未做过这般俘虏。”她叹了口气,又问,“可公子今日何必同对方言及科举之事?”
沈昭微勾起嘴角,似是颇为成算的模样,“我自有缘由。”
松雪觉得此言大有深意,若有所思地问,“公子可是已有脱身之计?”得见沈昭微微颔首,她顿时眼眸一亮,几乎欣喜若狂。
再如何礼遇,终究是阶下囚,怎有舒坦之时?然松雪心中亦知,若非沈昭不愿他们这些随从受戕害,又怎会困于此迟迟不动?因此这两日纵使心中焦虑不已,她也不曾提及。
沈昭神色淡淡,神色却是胜券在握,“原只三四成,如今却有八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