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消失不见,他凝眉沉思,片刻后抬手一下子紧抓了云别岫两肩,极为迫切地盯着他。
“所以蓬莱根本就没有鲛人泪对不对?仙长真的是骗我的?还是我兄长在骗我”
说及后句,谢容像是酒醉后自言自语,可他现在却格外清醒。
难怪他自来蓬莱便多方打探鲛人泪,却没有一个人知晓有此物。当时他还天真地以为鲛人泪并非寻常可见的凡物,故而才甚少有人知晓。
可如今仙长却告诉他那时遐想妄言。
“仙长,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说蓬莱有鲛人泪?是不是我兄长让你这么说的?”
对上谢容因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的双目,云别岫抬手,替他理了理被海风吹乱刮在脸上的长发。
“并非你兄长让我骗你的。”
丝绸一般的发丝缠在他指尖,云别岫一时不舍放手,谢容似是在等他一个解释,他依旧弯着眉眼笑着说道“是我私心想把你带到蓬莱,想让你与世隔绝,单单陪着我。是我撒谎,是我骗你。”
“我不信!仙长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八十一岁的人撒谎也不脸红,还这么理直气壮吗?”
谢荀一把抓住云别岫绾着他一缕墨发的手。
鲛人泪是他兄长告诉他的,一定是他兄长让云仙长带他到蓬莱。可兄长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觉得他兄长骗他有什么恶意,他只怕他兄长故意将他支开,而后他要自己做些什么。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仙长,如果这世间根本没有鲛人泪,那你所说月玦除掉恨无绝亦会遭体内其他毒反噬之事,是不是也是假的?”
看了眼被他紧紧拉着的手,云别岫眉眼笑得愈弯,如同月牙儿一般。
“反噬之事乃是真的。”
谢容双臂登时一僵,好看的桃花眼木讷又不信地眨了眨,目光从眼前人温柔的双目转向他眉心的朱砂痣。
如果反噬之事是真的,鲛人泪是假的,那兄长纵是帮月玦拿到血灵芝,是不是也救不了他的命?
如今已至新岁月玦是不是已经如此时的明月一般沉沦消迹?
他远在蓬莱,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静静打量着眼前人看了良久,赤红的朱砂痣逐渐变得模糊褪色,谢容缓缓松开双手,挪着沉重的步子往后退了几步。
包裹着他手掌的温热兀然撤去,云别岫有些不适应地屈了屈手指,似是要抓住什么,然除了一缕夜风,却什么都没抓住。
云别岫脸上的笑,一丝一毫得隐匿。
“小容儿,我知你心不在蓬莱,纵是我以谎言将你束缚在这里,你也迟早是要回去的。”
云别岫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塵尾,片刻后洒然挥了挥,“小容儿,若要回西风,回观中收拾好了便上路。如上次一样不辞而别就好,无需同贫道辞行,贫道就要闭关清修了。”
看着云别岫毫不留恋地转身,步履轻快地走远,谢容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仙长已很少在他面前自称贫道了怎么突然又换回来了
“啊大抵他是毫不留恋地走啊真的都不追上来啊一点都不可爱”
身后海浪舒卷的声音渐渐远去,云别岫低声喃喃着,清心修炼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个凡人。
会老会死,会哀会乐,亦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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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楼安醒来时,便闻到一股清雅的茶香。
昨晚她帮雪子耽疗伤后,生怕她师父再次前来,便在屋中的太师椅上睡下。可睁开眼后,她却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床上,雪子耽的床上。
清醒过来后,身上衣衫未解,秦楼安直接掀开被子走到外室,却见雪子耽坐在桌旁喝着茶。
此时他面色苍白,敞襟披着一件宽大的衣衫,见她过来,抬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