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低声对长信说了几句。
坐在近处的高远隐听得清楚,是命逐出府去。
果然长信听完家主命令,立即变脸驱逐。
高远隐心觉不妥,他刚刚旁听,并未听出什么问题,况且打开信函看一看,再判断忠奸也不迟。
几名豪奴上来拉那人出去,那人急道:“少主说,事关郡王,请王妃一阅!”
高远隐听说事关郡王,立即便要站起说情,忽听王妃开口道:“大胆刁奴,刚你还说不知信函内容,现在就说事关郡王。
你家主诬告郡王之事,晋宁王府可还记得!
你可知,无事骚扰王府,该当何罪?
打二十仗!逐出府去!”
那人被拖去时,仍在嚷:“打小人不要紧,请王妃拆阅信函!”
高远隐终于开口劝谏。
笼华不咸不淡道:“陈绍世若是伙同他人设陷阱,拆开信函便是入他彀中。
我知十五郎惦念他说“事关郡王”之语。
此事我会命人报与郡王,郡王在猎苑自会便宜行事。
十五郎是晋宁王府属官,一言一行都代表晋宁王府,不可亲自与他交接。
他口口声声说信函必须要送呈本妃。
十五郎若不甘心,可派家奴试试索要,若他给你,便更见是局。”
高远隐出晋宁王府,命停车在路旁。看着那信使一瘸一拐的走出王府,往南面去了。
高远隐没有去追问,只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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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之夜,白下旧宫,阴寒袭人,阴风凛冽。
东宫殿前旅帅陈绍世身着暗光甲胄夜巡各殿,听心腹部属报说,永安侯萧确回到殿院后,晋宁王也返回。两人在永安侯堂下榻的偏殿闭门说了一个时辰的话。
正殿启猎宴正在鼎沸时,退席者不过少数。
陈绍世巡夜一圈,回到自己帐中,换了一身暗色夹绵布袍。
避人耳目,潜入一处殿院,庭院中有一家奴似已久侯,将他接入堂中。
一位头戴玉冠,身着绛红锦袍,外披无袖对襟墨狐皮薄甲的青年郎君正等在堂内。
陈绍世见他行下官礼。
庾?命免礼,赐座。
陈绍世道:“我已按君之命行事,晋宁王府不但未收信,还将我家奴打出。君该当不疑。”
庾?喜怒不形于色,只温和道:“二郎在我家车里亲笔写约见信,又是当即派人送去。对方连信都未看,自然也就没人去赴约。
那府已视二郎为仇敌,我如何还能不信。
只是,明日事天大,我不再三确认二郎心志,不敢行。望二郎体谅。”
“当日我在东宫举告那人,若不是太孙仁义,他已身败名裂。他自然恨我入骨。
那人当众辱我父亲祖宗,逼我至绝路。我不破局不能谋生。我已心志如铁。”
庾?细长双目迸发精光,“好!绍世有大丈夫气!只叹那庸主不识英雄。”
“庾郎过誉,我此行不为泄愤,只为前途。”
庾?立即了然道:“当然,明日目的达成,七七后,东宫录事郎非你某属。”
陈绍世未露欣喜之色,只道:“非我不信庾郎,是负我之人太多。
当日我除掉衡山侯时,他还曾许我领军司马之职,如今又怎样?
始终,我只与庾郎相交,从未问庾郎之上是谁。
待事成之后,庾郎不承认,我又能奈何。
世人谁会不信门阀世子,反而信寒门武官之子呢?”
庾?不动声色道:“怎么?你还需我发个誓?”
陈绍世吊梢眼挑了一挑,“庾郎是在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