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的仇恨。
殷宝萝命身侧内侍监将祖氏带回鹤鸣殿,关押起来。
萧黯忙向萧联求情:“祖氏无辜,请堂兄相救。”
萧联看祖霜儿始终平静如水,姿态冷傲,并没有惭愧惊惧之色。只偶然投给他的眼波中,带着委屈和求助。
萧联心软。
她生于风尘,不知礼仪,并非存心让他难堪;她单纯,热爱舞蹈,私会时献舞给萧黯,不代表就是色授魂与。
于是,向殷宝萝请求道:“王嫂恕罪,请将祖氏交由鹤鸣殿管教吧。”
殷宝萝权威凛然不可犯,正色道:“礼法宫规不容私情。”
笼华旁观了有一会,已不耐烦再看下去。
这时对殷宝萝道:“太孙妃恕妾唐突,妾信任夫君德行,今日必是误会,妾请告退。”
阮瑶光也在旁走出道:“请王嫂将祖氏交由妾带回鹤鸣殿,妾自会教训。”
殷宝萝这才罢手。
众女眷及祖霜儿尽退出,随后,庾?等人也退出殿院。
只萧联、萧黯兄弟在院中私谈。
萧黯再次请求萧联将祖霜儿让给他,萧联问他缘故,萧黯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与祖霜儿只能是在京城萍水相逢,只能是他见色起意。
萧黯说自己在河房见过祖霜儿,有心收为家伎,打听过她的身世。
后来得知,她本是曲江侯萧勃的家伎,把她从岭南带出入京,暂寄在河房,为的是推她竞选女魁,得萧联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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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联听闻也不意外。
他派人去买断祖霜儿身籍时,萧勃从中帮忙做成,他便猜出祖霜儿是萧勃的人。
既然萧勃肯割爱,祖霜儿又不曾为萧勃图谋什么,萧联也便不在意。
正如萧联也不大在意萧黯与她私会一样。
萧联不但不在意,还理解萧黯。
那种爱而不得,抓心挠肝,以及偷香窃玉,惊心动魄的感受,他十分了解。
不在意,也充分理解。
然而,不给,还是不给。
一场风波,哑然收场。
萧黯与笼华灰头土脸回府。
回到王府内,萧黯小心翼翼跟在笼华身侧,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处下口解释。
笼华也数次欲言又止,眼见他已送到笼华待产的别院,终于忍不住道:“有必要这样吗?”
萧黯张口结舌,一言难尽。
笼华自问自答:“我看没必要!”
然后气嘟嘟走了进去。
萧黯停步在庭院外,心乱如麻。
次日,皇太子不知如何知晓了内殿院之事。
召萧联前来,命他将舞伎让给萧黯。
萧联当然不愿意,然而君父在上软硬兼施,最后也只得妥协。
皇太子又命萧联练习骑射,月底随他去覆舟山秋狝,萧联也只得答应。
萧联回到鹤鸣殿有万念俱灰之感。
他一直都是身不由己,从前留不住表妹奚霭,如今连一个低贱的舞伎也留不住。
他堂堂东宫嫡子,竟是始终都争不过金华宫那几个堂兄弟。
萧联召来祖霜儿,告知她,要将她送给七郎。
祖霜儿起初不信,后见萧联伤感,才知是真,也流露出不舍。
萧联问:“你此去或成为王府侍妾,我若想念你时,你还愿不愿意与我相见?”
祖霜儿垂下眼眸,如乌云闭月,轻声说:“奴家觉得七郎郡王并不想奴家为妾,或者他会送奴家回岭南。
萧联苦笑:“妇人天真,男人的话怎么能信?他不过是为哄你入怀说的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