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慌张的走出来迎驾。
庾弘看他们军容不整的样子,很是不满。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命打开牢门。
武官打开锁后,庾弘带侍从打着通明的灯火走进去,又命把内室的锁也打开,众人走进去寻找外人行踪。
王褒见有众多人忽然闯入,受到惊吓,在里面发出惊恐的惨叫声,好像有人要杀他似的。
皇太子在庭院中露出不忍之色。其他几王也心有戚戚焉。
忽听身后有人走出,口中称太子殿下,父王。
众人惊讶回头,见是萧确从守卫房内走出,一身酒气,拜倒在院中,向皇太子和邵陵王告罪。
邵陵王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萧确道:“儿臣虽被免了军职,但舍不得旧部下。这大节日里,我们能一家子团聚,他们却要守在这凄凉之处。儿臣于是携了几坛酒,带了几样好菜肴,与他们同饮几碗。不知如何惊动了太子殿下和各位亲长。”
庾弘这时面色不佳从房内走出,正要报告说萧黯已逃遁,突然见萧确拜在庭院中。
再看他衣着打扮,以及身形,与萧黯都甚是相像,只是他头上戴的是明晃晃的金冠。
庾弘心道一声糟糕,中计了!
这兄弟两个是故意谋划,以报复他当日举报之仇。
再看皇太子和邵陵王都不悦的看向他,岳阳王更不顾忌,歪着嘴角,带着嘲笑看着他。
皇宫之中,殿宇重重,道路幽深,中秋这晚,各处都点着长明灯火。
一个身影躲避着侍卫宫人,在灯下阴影中潜行。
他身姿轻盈的闪身躲进一处殿宇,这是皇帝常住的净居殿。
皇帝的贴身内侍监都伴驾前往朝日楼,殿院内外,只有几个当值的小内监。
萧黯身着绛衣头戴纱帽,一副内侍监打扮,潜入皇帝起居室。
起居室旁有一间耳房,萧黯走进去。
耳房内正面一整面墙书架上都摆放着皇帝素日看的佛经,左右两只通高的檀木柜子,柜门俱锁着。
萧黯从袖子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只柜子,里面满满的陈列着奏折。
萧黯就着长明灯的光线,看格子上索引,开始翻找大同六年到大同七年的密折。
两边柜子俱打开,翻找了有几十本,却并不见有关兄长萧欢的奏报。
萧黯心内有点急了,萧确那边或可拖延一阵,皇太子庾弘等回席若见他还不在,就会生疑。
私闯皇帝寝殿的罪过,可远大于私闯死牢,等同于谋逆,恐怕上上下下还要牵连很多人。
萧黯几乎要放弃了,忽听外面有了说话声。
萧黯一颗心提了起来,若是皇帝这时候回了寝殿,就糟了。
萧黯左右看看,并无可栖身之处。
冷汗冒出,后悔自己不该如此鲁莽。
殿外说话声音渐近。
“估摸再有半个时辰,圣驾就当返回,寝具熨烫好,檀香点好,热汤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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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来似是皇帝身边内侍监官俞诚的声音。
只听一个年轻的小内侍监官应答着:“爷爷只放心,孙儿们都记着呢。汤已滚开,圣驾回来的时候,正好用;寝具已烫了一遍,正晾着;只檀香未燃呢。”
几位内侍监越走越近,好像正朝着耳房而来。偏走到近处时,众内侍监都不说话了。
萧黯心如擂鼓,直觉他们已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萧黯屏息以待,外面偏雅雀无闻。
忽然听见俞诚在外面说:“里面的人出来吧。”
萧黯大惧,到底是被发现了。然而,已无路可退,萧黯只好硬着头皮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