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屯兵之事,而是一本正经征询萧黯应对东魏郯城屯兵之计。
前车之鉴,萧黯自然不敢轻言,落人口实。
王褒即将返京,他说的任何话,都可能被他巧言转述。
萧黯只说未思虑成熟。
王褒倒和盘托出了自家想法。
王褒根据这段时间以来探报信息,判断东魏屯重兵于郯城,绝不是为所谓的调度军户耕种军屯田,而是奔下邳而来。
东魏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粮草兵员不足,还待补充调配。
王褒认为此时正是南朝战机。
江北五州当集调优势军力主动出兵,攻其不备,粉碎其夺回徐州旧地的图谋。
王褒称自己此番回京,就是要向皇帝、皇太子请直陈请命。
萧黯谨慎开口,问王褒:“高澄刚刚掌权,国内未稳,西线西魏强敌在侧,为何突然要树南朝强敌?”
王褒反问:“那么,晋宁王以为东魏郯城屯兵意欲何为?”
萧黯语塞。
王褒又问,若伐东魏,十日内,南兖最多可派多少兵力。
萧黯说至多两万。
王褒立即道:“望殿下言而有信。”
王褒只在淮安码头停泊一个时辰,似乎专为一会萧黯,即疾行南下。
回军府后,萧黯向岑询之说出与王褒会面的前后事。
岑询之沉吟不语,问夏侯昕关于王褒战略的看法。
夏侯昕文邹邹道:“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南朝主动攻敌营寨,大有胜算;兵法又云,以逸待劳攻疲劳之师,大有胜算;兵法又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若北五州集兵六万,可主动攻其营寨,大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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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昕云来云去,似是认同王褒战略之意。
夏侯昕青年文士,本善于诗书画乐,让他做司马参军,也属难为他。
但是,作为太孙伴随,来日太孙登大位,夏侯昕若在京任职,自然要做门下省领兵高官,若出京任职,自然也是领兵刺史。
夏侯谊或也是深谋远虑,又知子文弱,才有让他历练军事之意。
说来夏侯府襄公本是随皇帝起兵的一方豪帅,按理说夏侯府应有家学渊源,但是偏偏南朝向来重文轻武,高门宗室从不屑于学兵法。
随皇帝起兵的各功勋高门,也包括皇室,都已废弃军武久矣。
近二三十年,南朝掌兵权的将帅,清一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宗室和高门大夫。
寒族武官升至校尉已是凤毛麟角。
而真正在前线的军户,地位更几乎等同于奴隶。北朝军户也是地位低下,但武官悍将可出头,军户出身为将为帅,甚至以军功授爵也有。
南朝军户晋升之路却被琐死,作为率领数百兵员的屯长已是极限。
而如夏侯昕这样高门勋贵子弟,弱不禁风,略读过几卷兵书,年纪轻轻做到军府参军常有。而立之年入门下省领屯兵郎将,盛年成为领军刺史、将军边帅,不过是寻常升迁之路。
南朝如今军事,帅弱将寡,而兵员也在逐年减少。这倒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军户身籍世代传承固化,不能增补。
如今南朝数十年无战事,老兵衰老,妇孺增多,壮年兵力却不算充足。
北朝因连年战争,军户消耗更为巨大。但是北朝不像南朝极注重身籍,常以奴隶和平民补军户。
而在兵员稀少之时,东魏南朝边境,却各陈兵数万于边境几城间,这绝非寻常之态。
果然,在北兖州刺史王褒离开彭城南下建康后,贺赖舍乐格即率三万兵力逼近下邳。
萧黯收到战报惊讶且疑惑。
王褒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