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本侯经过此处,雨大风急,请王妃恕本侯礼仪疏忽。”
王妃不答,也不让路。
忽然有几人踏水而来,原来是王府武士抓住了一个行凶的赌徒。
武士将此人带到陈绍世眼前。
武官问赌徒:“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赌徒直着脖子嚷:“总有一百万数。”
王妃命人从后车抬下来一箱钱扔在地上,武士让他按了手指,做了收据。
武官又道:“他欠了你们的钱已还,你们打的他这样怎么说?”
那赌徒嚷:“不是我一人打的!”
“你只需还你的部分,不过需得苦主说当还多少。”
陈绍世气若游丝,沙哑着嗓子说:“我要砍下他一只手。”
那人急了,叫骂不休,衡山侯府武士在马上冷眼旁观。
王府武官说:“你若想保住这只手,也不是无可能,你今日幸运,得遇衡山侯,若衡山侯为你求情,自然免你罪。”
那人慌忙向铜车顿首,雨势渐大,其情状甚是狼狈。
萧静终于开口:“王妃金尊玉贵,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妃道:“衡山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陈绍世,你可听到了?”
陈绍世咬牙,牙齿间挤出了一句:“微末下流之人听不懂高洁之言。”
王妃命车驾前行。
武士搀扶陈绍世蹬后车,王妃随行女官为之让出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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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武士拔出刀来斩断赌客一手,在他凄厉的嚎叫声中,扬长而去。
衡山侯府车队也离开了。弃那断手的赌客和一箱钱泡在泥水里。
车行至王府,武士将陈绍世抬至府内医师处。
次日,王妃在内官陪同下来看视。
陈绍世面目肿胀,多处包扎,仍是不能动。
见王妃亲自前来下院,心中感念。
王妃问:“你可知他为何要除你?”
“因他发现是我让人监视他府邸,发现编钟之事。”
“不止如此吧。你离开王府后,他让属官拉拢你入他幕府,你为何不识抬举?”
陈绍世冷笑,“我怎么敢入他的府里为幕僚,在他的眼神里,我已看到了前途,说猎犬都高了,当是一条狗。”
王妃峨眉微蹙:“所以,你的好前途在赌坊里?”
“我记着王妃说的话,来日相见的路无论宽窄,总是还有。”
“如何一百万的账都还不起,你的钱呢?”
“一半给了卖石头那家,一半给了一个相好的。”
“哼!你倒坦率。”
“再不敢瞒王妃。”
王妃最后道:“卿若信我,我不负卿。向你父亲认个错,好好修养,养好了回王府办事。”
陈绍世嘴角露出微笑,“下官遵命。”
王妃回到清晖堂,听女官报说,长信回来了。
王妃忙命召来。
长信进堂内,先拜倒在地,口中请罪。
育孤园的船分了两只驶离广陵,一船是男童,一船是女童。男童船到了京口,他留下几人盯着,谁知在码头就跟丢了,后来查访,只知似到了南山一带。那边都是权贵庄园,只不知进了哪一家。
女童船到了建康,在大埠码头上岸,转成皂布大车。因有吴钩留下了胭脂记号,一路跟进了西州城,谁知黄昏时下了雨,记号被冲掉,四辆车似凭空消失了般,再难寻觅。
王妃听闻发了急,命加派人手,从西洲城开始排查,定要找出车轿踪迹。
长信领命而去。
下午有南兖属官乘船至建康,将调查各项事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