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自为国贼(2)(2 / 3)

,也没有露出讽刺或冷笑神情,只是平静道:“我对君坦诚,君却对我矫饰。倒是我看走了眼,原来君并无影响南北两国国运的胆识。请君走好,恕我不送。”

崔懋愣了片刻,起身告辞。

萧黯看着崔懋走出船舱的背影,心中焦虑。此人没有就范,或许他心内已有动摇,但仍需时日决断。想是在这过程中,至少是暂不会将崔氏家事这把柄毁弃。

萧黯心内稍稍轻松了一些,忽一日,武三来报说崔氏约见。

萧黯猜想已近成事,答应约在钟山故园见面。

仍是山脚下树林中的瓦舍草堂,萧黯仍是竹冠布袍的道士打扮,静待来客。

晚间,崔懋身着披风,仍只乘一辆小车到达庄园。

主宾对坐后,崔懋开门见山道:“我此次来南都,就是做买卖,出的起好价钱的,我自然有好货物卖。我这生意大风险大利益,却有两不做。”

萧黯问是哪两不做。

“我不信你,不做,你不信我,也不做。”

萧黯微笑:“先生是家妻族叔父,也便是我姻亲族叔父,我如何不信你。我已将我与兄长来日前途这等天大的干系向先生和盘托出,先生如何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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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懋目光专注盯视萧黯,似不想错过他说话间的微小神色,应道:“好,七郎爽快。我今日来便是坦诚相告,那人的南兖州刺史是我为之谋取,他许我的是在两魏战争结束前不犯东魏。便是有朝中圣旨,也必阳奉阴违,佯攻取败。

我可助七郎得南兖,七郎需答应我不犯东魏。”

萧黯早已猜到,自然一口答应。

崔懋继续道:“那人我不能得罪,恐他嫉恨我,追究出你我之事,我需仍乔做与他联盟。”

萧黯已明白,接道:“这事我自会助先生。他知先生有通天的本事,可助他得南兖,也自该相信先生可用原来的门路,使他从玄武湖杀奴案中脱身。”

崔懋面色不变,心中已暗暗惊讶这少年不到二十岁就有这等心智,竟不弱于北朝大丞相世子高澄。

萧黯见崔懋似再无别话,知他心中仍有保留,只是不知保留的是何事。但是,只要有所保留,他们这同盟便不牢固,待萧正德和他都恢复元气,或许就会再度媾和在一起。

萧黯微笑道:“先生,为什么让传话人特意强调,可约见除码头外任意一地呢?”

崔懋一时未答。

萧黯继续微笑道:“我上次故意约在码头,也是知此事遇水不成,是想让先生能够回去细细思量我的肺腑之言。

我善卜筮,劝告先生当远离水厄,不言家事,方能使命达成,平安折返。

先生想必心内也有感应,也信我几分。

那我便再说几句,先生今日仍有保留,我知先生并非不信我,也并非全然信我。实不相瞒,我对先生也是如此。

命运固然有迹可循,也可从心选择。我此时此刻,选择全然相信先生。

我与先生合作,要的不仅是南兖州,还有……那个人的命。”

崔懋闻言倏忽变色。

萧黯目光坚定,带着几分仇恨,他道:“家丑不外扬,可我不瞒先生,此人杀我亲人,与我有仇。我知先生不想卷入南朝宫廷斗争,但是先生也知大风险必有大利益。我所求,自然有所予,先生所求,也请全然告之。”

崔懋已恢复常色,心中沉吟,他原本打的好算盘,两边结交,两边都不得罪,瞧着情势变化而从中取利。如今被这少年逼迫,竟似是一场赌局,要把所有赌注尽押在他身上。

他是南朝前皇太子的儿子,靠山唯有老皇帝,老皇帝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崩逝后,皇太子对他们兄弟能不能容得下不好说,他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