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谢太夫人叫去商议明日赴宴之事,忽然夏侯云重派心腹侍女来到内院,说请笼华去他外书房商议明日行程。
笼华纳闷,为何不和祖母、母亲商议,反正明天母亲要随车送到台城门下的。
此时母亲不在,她倒也愿意出去外院走走。
天气已凉,侍女为笼华穿上夹绵袄,外面再穿上白狐滚边的圆领直襟的宽松锦袍。非云非雾厚襦长裙外面也穿着夹绵长襟背心,左右护着笼华的软轿,一路到了夏侯云重的外院书房。
下了轿,她推开非云非雾,定要自己走进书房。
夏侯云重在门口看着,也不催促,直到她一步一步走进书房,便对非雾非云道:“我与贵主说几句话,你们在外面等一等。”
笼华奇怪道:“你有什么话不能让她们两个听。”
夏侯云重说:“兄长有句话劝你,怕你不听。”
笼华听他下文。
“你不要去赴宴了。我见你刚才走的几步,虽然稳妥,但也有隐患。若是被人碰倒了,或是长时间的站着,恐会再伤。你也知道,再伤可就难痊愈了。”
笼华已打听主意要去展露风采,自然听不进去,辩解道:“宫女侍监哪敢撞人,不要命啦?再说,宫廷宴会哪里有让来宾长日里站着的道理,你当是你们郎君放鹰赛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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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云重摇头,我就知道我劝不动你。
夏侯云重示意笼华向里间行走。里间诺大一扇花梨木屏风隔开的是他平日待友会客的厅堂。看这意思是要和她长谈,笼华觉得他多此一举,仍也慢慢走过去。
走进去只两步,忽然见里面已有一位客人,笼华双目瞪圆:是萧黯。
他一身半新不旧的家常夹袍,寻常玉冠,猛一瞧倒像个寒门士子。
他怎么在这里?笼华以目光询问夏侯云重。夏侯云重没理她,反而退了出去。
笼华自己行动迟缓,又不能立即跟着离开。看样子兄长和萧黯有了默契,只把她蒙在鼓里,兄长倒戈得倒彻底。
萧黯起身,也未见礼,他若见礼,她倒不方便回礼。笼华心想那日灯节火场,非礼的事也做下了,她要是个有气性的,当时或此刻也该羞愧死了。
她也不再扭捏,缓缓走向座席,萧黯自自然然的上前扶着她落座后,自己又坐回客位。
笼华问:“是我兄长请君侯来劝我的?”
“是我请云重劝你的,他说恐劝不动,让我自己来说。”
笼华奇道:“君侯为何劝我?什么大事?”
“皇宫是最复杂的地方。宫女、内侍监或者不知哪个人因何动机会做出何种举动。你现在腿未大愈,不必去犯险。”
笼华不解,她不过是随祖母参加个宫廷宴会,怎么被他说的好似赴鸿门宴一样。
“我能有什么风险?”
“我担心你受辱……只要贵妃娘娘不给你好脸色,或者敲打你几句,那些宫女内侍监个个精明厉害,惯会见风使舵,即使小小的难为你,都会让你吃不消。
“这话奇怪,贵妃娘娘为什么瞧不上我?”
萧黯嘴唇抿了一下,似有踌躇,最后还是开了口:“月初,贵妃娘娘召我和母妃进宫,说合我和表妹柳氏婚姻。我当时婉拒了,恐怕得罪了贵妃娘娘。因从前金华宫到府上求过婚,怕贵妃娘娘生疑,明日见了你会不痛快。这也不过是我的揣测,贵妃祖母吃斋念佛,慈爱晚辈,哪里会计较这许多。”
笼华心内大惊,瞬间无数个疑惑涌来。
表妹柳氏是柳静妍?柳静妍不是要嫁萧联吗?怎么想嫁的人竟是萧黯?柳静妍知道自己和萧黯的关系吗?难道她数次暗箭伤人竟是因为萧黯?
最近宫廷传言纷纷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