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腕和脚裸“这几剑,是为府上十几条无辜陪葬的性命。”再一剑避开要害刺中他腰腹“这一剑,是为你伤我夫君,亦是为我自己。你没杀小疆,我亦留你一命。死,是太便宜了你。”语毕,收起剑。
待润玉赶来听得她如此说时,他也已经将其他刺客收拾干净。
卫承眸中凄厉不甘心喊道“他不是你夫君,你只是他小妾罢了!他根本不在乎你!终有日你会后悔的!”
“妻也好,妾也罢,只要他心里的人是我,我便欢喜。更与你无犹。”语毕,邝露牵起润玉的手转身。
端木鄞见状却也不恼,只是有些无奈道“既然如此,我便只好亲自动手了。”
“重九!”润玉一声令下,号箭冲天炸开,山头顿时响起如雷贯耳的马蹄声,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重九现身,身旁还抓了个柔柔弱弱的文官。
润玉声音清冷道“方才五殿下所言,史官可都一一记下了?”
史官从未出过汴京,更勿提起见过这种满地尸身的阵仗,颤颤巍巍道“回三殿下,下官都已记好,进宫后马上呈予皇上。”
言语间,大队人马赶到,浩浩荡荡堵在路的两头。
端木鄞见状笑道“还真低估了三哥的能耐,常年在瑾庄深居简出,居然能凭一己之力三番四次破我局。此去渺山,原只是个引我动手的幌子。自然,也是低估了你对皇位的热切。”
“五弟所言差矣,其一,我并非孤身一人。”握紧邝露的手,看着她温润浅笑“其二,那把交椅,我无甚兴趣。但你杀吾妻先师,戮吾妻满门,又指使人误导她来害我,此账不得不算。”凡尘历劫里的仇怨,既让她难过,便要清算。若此事真的是那端木瑾做的,便也罢了,不过是他润玉的一条命,亦无妨赔给邝露。怎知入宫面圣时却查实事有蹊跷,便不得再坐视不理。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只是想不到,最后棋差一着,却是因着你的小妾。”端木鄞无奈摇摇头。
润玉目中清冷,看着他,如同是看一个将死之人“邝露,是吾妻。”挥手示意官兵将他押走。
卫承在身后狠厉喊道“你骗得了邝露,骗不了天下人!三皇子纳妾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堵得住天地间的悠悠众口么?!”
润玉脸色冰了冰,转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目中是看蝼蚁般的不屑。邝露在旁踮起脚,在润玉的脸颊蜻蜓点水一下。
润玉脸上热了热,有些意外地转眸,却见邝露莞尔看他,瞳孔温波融融,轻声道“我们回家吧。”后兀自牵着他的手,绕过倒在雪地上的卫承,走向严阵以待的队伍。
身下一空,她被润玉抱上马,他在后头翻身坐上,将她圈在怀中拉着缰绳,在她耳畔柔声笑道“坐稳了。”后一夹马肚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