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来这里找她是所为何事,按理说早上帮了她们些忙,不至于再前来寻事才对,她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底下三人莫名泛起寒意。
另一位也开了口,道“我们……是来与你和好的,虽、虽然昨夜我们的做法是不太对,但是你、你下手也太重了,荀姐姐她……”这位说话比较温和,或者说胆子要小些,说着说着就没了气势。
风予晗侧头一笑,起身从屋檐上下了来,三位女子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开一步让出了些位置,风予晗觉得她们谨慎的有些好笑。
“是来道歉的吗?”她问。
对方闻言皆是一愣,最初那名女子一下炸了毛,怒道“道什么歉?!我们来与你和好为的是不计前嫌,我们为什么要道歉?!”
风予晗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她道“不道歉?我与你们面都还没见过,大晚上的就将我一人锁在外面,况且我也并不知道你们因我之故而受了罚,若是你们能选择温和些的方式,也不会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不是吗?”
“……是,这件事算我们不对,但是、但是你却那样对荀姐姐,还害的她……流了血……”那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与其他二位皆是一脸为难的神情。
“哦,那谁让她多嘴,敌意可以她先挑起来的。”风予晗看着她们,“我这个人,没功夫记仇,所以别人欺我一分,我当下就要还回去的,她为你们出头撒气,也应该想到后果。”
对方三名女子皆被她说没了声,只站在那里活像三尊木雕,风予晗看了一会儿她们,道“算了,这次我确实出手重了些,所以你们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我们以后各自做事,互不影响,可好?”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下来,三名女子听罢,纷纷点头,她们看得出这个风予晗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她们都是初来乍到,也不想这么早就与人为敌。
风予晗勾出一抹笑,将自己的小包袱取了下来,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三名女子不近不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看看她的背影,一会儿又皱皱眉,虽然现在各自心中还是有所不满,但最起码现在暂且能相安无事。
午后忙完了跑腿搬运食材的活儿,风予晗也觉得有些累了,她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屋子蒙头大睡去了。
这是她这几日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梦里的桑澜也不再是浑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而是和平常一样,一身玄衣醒目干练,就那样坐在久寒轩的椅子旁,风予晗离他坐得不远,但是他俩谁都没有起身走到对方面前去,二人就这样各自坐着,风予晗偷偷打量着他,而他的目光也时常会与她相撞,不似之前他们相处时的热烈,而是凉凉的,没有什么波澜,落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会停留太久。
风予晗醒过来时,狠狠揉了揉眼睛,一摸上去就是冰冰凉凉的泪,她怔了怔,又想起了梦里的桑澜,那是她熟悉的样子,而目光却昭示着他亦是个她陌生的人,她坐了起来,心中的那块空洞越来越深了。
恐怕,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桑澜了。
无妄。
风予晗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算了算时间,师叔也差不多把人送到地方了,如果脚程再快些的话,还能再提前一日。那就是说,现在她的桑澜可能已经彻底不在了,而那个传闻中货真价实的大魔头无妄,只怕是已经将他代替了。
她有些自嘲的一笑,所以桑澜到底算什么呢,无妄的一次冒险,或是他的一个玩笑?
她望着低矮的屋顶,心中说不出的惆怅,就是这么一个不足轻重的人,将她的心偷走了,尽管她竭力想让自己变回平日里的样子,就那么笑着玩儿着,整天惹出不少事情,气得师叔直跺脚,但是她回不去了。
那个风予晗,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