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继而笑道“不用多想,只是当初接手司理院之时你皇叔就与我说过要安安稳稳的,这次闹了这么大事情,他难免要将我叫去训斥几句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我听着的时候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风予晗笑了笑,道“那就好,你消失了这么多天,不只是我们,司理院众人也很担心你,他们现在干活儿都没动力,我那日去看见曹三总是发呆呢。”
裴宣笑道“他是不是还得夜不能寐,晨不能醒一下?”
“啊,或许还真是这样。”风予晗一个劲儿的笑,裴宣无奈的拍了她几下,道,“好了不闹了,夜深了我先回去一趟,你们出发时给我传信过来告诉我一声。”
风予晗点头“好。”
裴宣走后,亦春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风予晗脑子里还在被那两张画像占据着,白筠看着她叹道“去吧,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去季婆婆那里吧。”
“嗯,对啊。”风予晗揉了揉眼睛,今日奔波了一趟也确实是累了,她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于是径直往里间走了进去,“师叔,今晚我睡在你这里哈,再回去一趟我怕润生在半路截杀我。”
白筠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背影确实眉头紧皱。
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久寒轩与黎川的对话。
他一直追问桑澜是怎么回事,又奇怪为何要将风予晗牵扯进去,黎川当时笑道“并不是他在故意将二人往一起凑,而是他们的命运本就是如此。”
那时候白筠并没有听懂这句话,可以说,直到现在他也不是很懂,可是黎川这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他再想问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要消失呢,白筠想起那日慌张的黎川,一进来就问他要这要那的,当真是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虽然桑澜那个状态跑出去确实是挺危险的,不过黎川说是去找人,这人都自己回来了他也并未回来,桑澜本人似乎也毫不意外,他有些想问又因为拉不下面子不好直接去问桑澜,但是现在想起来,那天黎川走时,似乎有些告别的意思。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黎川那样没心没肺的人,哪儿还会告别这种高难度的表达。白筠自嘲的笑了笑,看向窗外皎洁的月色。
来到俞城后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们也在冥冥中与不少人结了缘,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是好是坏,但是他也看得出来风予晗怕是跑不了有一场大劫。
可是他再是担心,也无济于事,许多次他只能做个旁观者,就这么看着,听着,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摇摇头,熄灭了烛火,亦春馆一片寂静。
翌日一早,风予晗难得起了个早,一路回了夕华街的荏苒小院。季婆婆听完她说的之后倒很是镇定,她道“我是不赞同你回京城去的,但是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心意已决,不过这次去也有好的一面,晗儿,那时你年纪小,心里定然会落下不了触碰的伤,所以此一去,无论你有没有调查到什么线索,这次我希望你能够把一些心结解开一些,这样你自己也好受,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不该被这些往事绊住脚步。”
风予晗点头,道“季婆婆说的是,我……这次去,也有些爹娘的缘由,他们二位已故六年,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去吧,早日归来,所有不测你可及时向你皇叔求助。”季婆婆笑了笑,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风予晗点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放着的一枚令牌,那是师叔昨夜交给她的,让她仔细带在身旁,去了京城或许会用到。
风予晗叹了口气,回屋子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现在她的心情倒是很平静,也没有近乡情怯的那种激动,更没有害怕再次踏足的恐惧,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长大了。
嗯,夸一夸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急。
中午各自吃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