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寒轩的门虚掩着，风予晗过上前去轻轻一推就开了，总感觉自己跟做贼似的。夜里的一阵凉风将她裹入其中，随着她的步伐一同迈了进去。

大堂里挺黑的，冷冷清清的看着像是好几日没开张的样子，风予晗咂咂嘴，想起黎川和桑澜二人的模样就觉得这两个人不会是这么乖乖的来做生意的。她一拐从楼梯口上了二楼，上面有微弱的烛火亮着，风予晗知道桑澜在上面。

还没走到，就听到叮叮啷啷的声音，不刺耳但是也能听得出主人手上的笨拙还有慌张。风予晗低了低头，忍住笑才走了过去。

“来了，先坐。”桑澜听见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忙着，看来确实是很慌乱。

风予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要不让我帮你？”

“你？”桑澜这下回头了，而且是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你会……做菜？”

风予晗愣了愣，随即很是自然的摇了摇头，她就是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心想两个人或许会好些，这个答案一出她本来以为会看到桑澜失望的表情，没想到看到她回答的桑澜居然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就让风予晗更像笑了，而且很无奈。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啊，好想知道。

桑澜继续忙活着，毫无感情道“坐着吧，我只会做些简单的，马上就好。”

“嗯。”风予晗点点头应了，有环视了一下四周，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黎川……呢？”

桑澜沉默了片刻，将手里的碗碟都摆好了才道“不知，他过段时间就会玩儿失踪，十几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他的语气没了方才的那份慌乱，反而添了几分凉意，风予晗听出来他似是对黎川有些什么不满似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

可是桑澜离开前的状况紧急，黎川将结界之事托福与她，她以为他是要留在久寒轩里看顾桑澜，可是最后他失踪了，桑澜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这么一细细思索，风予晗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大堆发狂谋杀案，她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道“问你件事情，那个……你……就是……就是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桑澜手下动作一顿，道“记得。”片刻后又道，“就是不太清晰，但不至于忘。”

风予晗舒了口气，随即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既然他记得自己那疯癫的一面，那他……会不会，哎……怎么说呢，他发狂时六亲不认、下手凶狠就不说了，可是他在城门外与影大战一场，让一队人失去了性命，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自己会怎么想。

风予晗觉得自己也很矛盾，杀人显然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是他当时的状态，别人或许不会相信，但是她作为当时在场的人，能够明显感受到桑澜的失控到达了何种境地。

所以若要去怪罪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风予晗防空心思喝着茶，没注意到桑澜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坐到了她面前。

桑澜看到她还在发呆，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想什么呢，快些吃饭。”

“哦，好！”风予晗猛地回神，抓起筷子就夹了下去，桌上的几道菜都是简单的家常菜，看着卖相也不如店里的好，风予晗尝试着尝了几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饿狠了，还是这会儿心思到处乱飘，她竟然觉得这几道菜的口感很不错，比她预想中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桑澜筷子没动几口，单手支着下颌看她，她吃急了就将水杯推倒她面前，吃的满嘴是油了就将帕子递给她，总之是无微不至的，她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落入他眼中，因此桑澜也看得出她是喜欢吃的。

风予晗吃到半饱的时候，开始猛喝水，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太久了，她觉得还是先缓缓再吃，一口吃个胖子今晚回去怕是要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