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听出来这句话里充斥着一种无名的挣扎,这更像是小师叔说给他自己听的话。
这下好了,她干嘛好死不死地偏要去踩老虎尾巴。
这样想着她便扭过了头不想再做争执,她可不想再去得寸进尺地摸老虎屁股,否则待会儿师叔炸毛起来非得好好治她一顿不可,最近没少坏他的事儿,指不定就攒了好些气正没地撒呢。
可仔细想来,近日以来的许多疑惑她也一直忍着没有问出口,这突然的变动又何尝不显示着古怪,更不消说是一年下山只三两次的小师叔,他做出这种决定绝非表面上那么轻松。
只是大人的世界里总是有着万千不得已,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便也没什么好追问的了。
她就是想看一看自己一直崇敬的人会选择怎样的生活,是否平顺,是否安乐。
结果真是意料之中的不尽人意。
眉头拧成了麻花,她都被自己的苦心所感动到了,面前的人还丝毫不领情,只知道自己一味地承担,又想到此时的这种场景,她在心中急得抓耳挠腮,谁倒是快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啊!
早知道就不应该招惹他的,就算平日里脾气再温和,闹起别扭来还是与隔壁被她咬了糖人儿的二柱一模一样!
该庆幸的是,向上天祈祷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哎呀,您就是信中提到的一身青衣的白先生吧!鄙人俞守信,在此恭候多时了,快先请进。”一个方面大耳的青年男子突然跳了出来,挺着大肚腩热情相迎,他翘起的嘴角挤压着圆盘似的大脸,露出高矮不一的门牙,还挥舞着又白又胖的双手一个劲儿地将他们往屋内引去。
风予晗这才发现小师叔带着她停下来的地方便已是街边的一处商铺。
从外边望去,店面及门口都甚是宽敞,跟着走了进去,内里修饰也是十分精细雅致。
她溜到了白筠身旁,眼中直冒精光,悄声道“这下赚了!小师叔的经商之路看来很是顺风顺水嘛!”
白筠仍是没好气地敲了敲她靠过来的脑袋,转向那个中年男子问道“在下听闻先生信中提起的邪祟之事……”
“哎!说起来我的心都在滴血呐!我这老实人也就不瞒着你们了。”俞守信说着说着就用自己的大胖手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欣赏到这及时雨一般的表演,风予晗忍不住撇了撇嘴以示佩服。
“您说怪不怪,我这儿井中的水,每到月圆之日都会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几日后又会恢复正常。”俞守信突然严肃又谨慎的语气更是为此添了一丝恐怖气息。
风予晗将信将疑,心道这可真是像极了儿时季婆婆给她讲的鬼故事的开头。
俞守信接着说道“初时我还不信,想着是这些生意人想赊赖银子才变得戏法,可是他们最后全都被吓得连夜跑路,还四处叫嚷着此地必有冤魂索命!”
他的眼泪又刷刷的淌了下来,磕磕巴巴地哭诉道“我、我的银子还没收呢……就、就跑了!”
风予晗强忍着笑意,看来这俞先生是真得伤到心坎儿里去了,她也不好笑出声来。
白筠见她抿着唇眉眼弯弯的样子,也跟着心情舒畅起来,他朝俞守信问道“阁下是否方便带我们去看看这里的井水?”
“当然可以!这边请。”俞守信说着就走到了空荡荡的屋子后侧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随着阳光的不断渗入,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花绿绿的繁茂景象。
“哇!”风予晗迈开腿跑到了中央,“想不到你这地方还真是别有洞天!”这后院装点的就好似一个大花园一般令人惬意万分。
“只是这院落虽广阔,但似乎占了人家的地盘。”她注意到隔壁店铺后侧的空地也被包含在了这个院落的范围之内。
俞守信跟着白筠一起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