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离痕却说她已掌握‘入魂’,不知是真是假。”
正思索间,听那铁门一响,他立时卸掉调息的真气,使之尽散于四肢,双手松懈,仍是一副负伤的样子。
离痕走进暗室,目光冰冷,道“想清楚了吗?”
他轻笑道“暝幻宫主,手段便只有这样了么?”
离痕亦不多言,掌风一起,到聂楚荆的胸口处,化作数十条黑蛇,毒口一张,尽往他胸口噬咬而来,钻心剧痛。
聂楚荆吐出一口血,有不少沾到了衣襟,瞬时又陷入昏迷。
离痕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如此不禁打,今日便废你两成之功,好自为之。”
说罢,袍袖一挥,转身离开。
聂楚荆闻得她脚步声渐远,嘴角忽然浮现一丝明朗之极的微笑,把散于四肢的真气集聚丹田,缓缓调息。
原来方才是他故意咬破舌尖,随离痕的掌风喷于衣襟之上,如此方得更好以血腥气来掩盖凝露玉清丸的芬芳之气,并佯装昏迷过去。
少顷,待真气有所恢复,他低喝了一声,双手与腰部用劲,把那玄铁锁链从墙中扯出数寸,应声而断,随即甩掉缠于身上的剩余的锁链,大步走向那黑铁之门。
他双手凝聚真气,覆于那门上,一用劲,那门传来吱呀之声,门铰发出一阵声响,开了一人的缝隙。
他闪身而出,步于暗道之中。
这是一条山间暗道,道两旁皆是大小不一的暗室,前方有一道月色之光涌进,他见那应是出口,身影疾掠,望其而去。
快到出口之时,他忽然身形一顿,看向左上方——
左上方的洞壁有一孔洞,内里漆黑一片,一眼望去,似与洞壁自成一体,不仔细看绝难发现。
他暗思片刻,果断把身子一纵,双臂攀住孔洞边缘,一用劲,便跳入了洞中。
那洞漆黑非常,阴暗潮湿,他隐隐看见前方转角处似有微微亮光,便往前走去。
又是一扇铁门,那门紧锁,门锁缠有几十条铁链,似不常开。
他手中集聚真气,一推,未开;随即退后几步,运灵力于掌心,往那门虚空一斩,那门锁应声而断。
他又画了一个字,方才推门而入,自顾笑了笑“洛河阵。以铁链做了个幌子罢了。”
室内却兀自点着几盏烛火,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此。
他执起一盏烛火,四处观望,目及一处之时忽然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却原来是他的佩剑,正自好端端地靠在墙角。
他掂了掂自己的剑,在腰间系好,转身欲离去之际,忽然一顿,感到后方有一道目光,正自在凝望自己的身影。
他手执烛台,蓦地一转身,只见黑暗非常,一个人也没有,那道目光却还是在凝望他。
他暗自运气,缓缓循那道目光走去,到得近处,烛台一举,顿时照亮了一大片墙面。
那墙上描画着一个身姿卓越之人,只有背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他便感到这人像要转过身子来,凝望于他。
他望了一阵子,感到抑闷非常,眼前似有无数只蝴蝶飞舞,渐欲把他困于此间,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头仔细观望那壁画,仍是毫无变化的一个背影。
这背影戴着长长的一串晶莹耳坠,耳坠上有一只蝴蝶,那蝴蝶色彩斑斓,与四周的暗壁十分不符,看久了便像要活过来一般,诡异非常。
他不欲久观,思索了一阵,便转身离去。
皎月高挂,夜色如墨。
他离开暗道之后,小心地在楼台亭阁之中飞跃,往金雀夕等人的屋舍而去。
飞跃间忽见前方夜色深处,有一道黑色身影从一屋舍顶一闪而过,快得如轻烟一般,瞬息不见。
他目中寒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