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得是,是小人莽撞了。”
蓝灰衣男子俯下身子,脑袋好像都要埋到地里去了,声音也越加战战兢兢。
“你们到这里来是做什么?宫里的人没有告诉过你们,到了这不能随便乱走吗?”宁安王把几个女孩子扶起来,声音轻柔的询问。
子杂见这王爷态度温和,也把先前的害怕减了几分,大着胆子开口:
“我们头一回来这儿,想出来瞧瞧这皇宫长什么样子,刚才也没人拦着,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里不能让外人进来。”
“原来这样。”宁安王一脸了然,又往四处看了看:“不过这个园子不是给你们逛的,要是想去玩,只好等到晚宴之时,他们都去吃酒赏乐之后,你们才能到其他园子里去看看了。”
听见这王爷还亲切地给她们出主意,子杂身后的几个小姑娘都红着脸,如蚊子嗡嗡一般给他道了谢。
点点头回应了一下那几个小侍女的道谢,宁安王又继续温和地说:
“那你们快回去吧,要是给别人看到,免不得又是一顿说了。”
“对对对,咱们快走吧。多谢王爷。”
匆匆道一声谢,子杂拉过几个还在后面站着发花痴的几个人,从宁安王身侧急急的往回跑去。
沙红边疾步走着边回头,发现宁安王居然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们,两人对视一眼,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沙红却仿佛看清了他那原本温和柔情的眼神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
她停下来,想看得清楚一点,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这几天太紧张看错了,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看清远处男子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子杂看身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没有跟上,跑回去拉她:
“沙红你干嘛呢?刚才那王爷说了不让咱们在这外边多待,要是你还想逛逛,等今晚晚宴的时候我陪你出来,现在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使官大人肯定要找人做事了呢。”
沙红眼睛仍旧看着宁安王站着的位置,神情复杂的点点头,跟着子杂一起追上了已经走远的几个女孩。
……
目送着几人走远,宁安王对着一直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说了声:
“起来吧,以后再让人跑了进来,皇上定然不饶你。”语调清冷如同冬日峡谷里吹来的的寒风,冰冷如刀,扎在小太监的身上。
外人面前,人人都道宁安王浪荡无法,对待姑娘如同世上最珍贵的宝玉,最是温柔多情,可这宫内,谁人不知宁安王是如何残酷、恐怖的。
是以听见这句话小太监赶忙把头更加深的低下去,惊慌的认着错:
“这次是奴才大意了,若再有下次,奴才愿意已死谢罪。”
“若再有下次,死了又有什么用?这几日天天刮风下雪的,把宫里的花都弄没了,那些可是本王废了不少心思才养活的,现在搞得这皇宫都被这白色占了,看着实在无趣得紧……”
“让我想想,上次皇兄好像也说,看这白色也着实是看腻了……”
宁安王顿了顿,走去把旁边压在灌木叶上的雪尽数拂去,被白雪覆盖着的浓绿色显露出来:
“不然现在便将你送去慎刑司?替这宫里添些颜色,你道如何?”
宁安王痴痴地看着那明丽的绿色,语气清淡的的说出这话,吓得那小太监连哭腔都跑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一股脑的把各种求饶的话都说了一遍:
“求王爷看在皇上登基第十年马上要到了,千万饶了奴才这一次,今日奴才瞧着亭子西边的石榴树突然开了花,王爷想是还没去看吧,王爷常说石榴花开之时是祥瑞降临的时候,这次便看在这份上饶了奴才吧,奴才下次一定严加看守,再也不让这种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