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珣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穿粉色啦,你瞧这颜色多好看。哎呀,快别说了,现在也只有这一套,寻常的你肯定觉得冷。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傅珣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塞到阿楉手里,推她进了隔间:“换好衣服赶紧出来,我在外头等你。”
阿楉看他偷笑着把门带上,举起抓住的衣服,手抚上脸庞,无奈的叹了口气。
……
换好衣服走出门外,傅珣正蹲在地上,认真的欣赏新开的忍冬,阿楉在他身边蹲下来,手指轻碰一下嫩白的花蕊:
“你这园子倒是有趣得紧,五六月的花这时候居然也能看见。”
“阿楉你换好啦,我就说这颜色适合你吧,多好看。”傅珣听到阿楉的声音,手握成拳放在鼻下,眼中忍着促狭的笑意打量她。
怕太嚣张换来一顿胖揍,傅珣赶紧将目光转到自己的花上,环顾园子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当初为了能让这些花四季开放,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当年……”
还没说完,德喜的声音便从中插过来:“殿下,快到酉时了,该出发去宫里了。”
不爽自己的话被打断,傅珣白了德喜一眼,但也没有斥责。
抬头看看太阳,日头已经渐渐落下,便也对着已经站起来的阿楉说:
“都已经这时候了,德喜,这次有阿楉跟着你不必随着去了,人多也麻烦,在王府好好修养吧。阿楉咱们出发吧。”
……
“王爷今日要早些回来,婉儿在府里等您。”才刚走到内院门口,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从侧边传来。
傅珣虽然喜欢寻花问柳,但长久接触也觉得女人麻烦,所以自己府上的妃妾都安置在了王府北边的北苑里。
外头都传宁安王对女子如何如何好,只有他自己府上的人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家王爷营造出来的假象。
话说北苑虽然也在王府,但路程对于这些长久只在内院的女人来说还是有些距离,所以林婉儿竟是一直守在这院门。
阿楉瞧着她眼中的期盼,不自觉的摇摇头,内心感叹,这林婉儿一片深情,傅珣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兄昨日说,今夜要本王在宫中留宿,你也不必等了。”清冷的声音响起,“走了,阿楉。”
“是,王爷。”阿楉学着婢女的样子屈一屈膝,捏着嗓子恭顺地说道。
傅珣正是要走,听见阿楉来这么一句,脚下一软,扶着半月门假咳几声,才负手走了出去。
林婉儿这才看见阿楉,见她一身婢子的装扮,又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不禁疑惑:明明刚才还说是贵客,现如今怎么又成婢女了?
可身边无人为她解答,还要问时,突然想起傅珣最不喜欢纠缠之人,最终只咬咬下唇:“婉儿恭送王爷。”
……
马车一路畅通地驶入巍峨高耸的宫门,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下。
太华宫——是一座为了迎接武德十年,新建的恢弘大气的宫殿。
它依傍着宫里最古老的大树,钦天监说,要借这棵已近千年的树的寿,祈祷华阳国长盛不衰。
因为皇帝还没到来,先到的官员们都只能在宫殿外等候。
宫内的太监通报了宁安王要来的消息,傅珣刚一下车,等候的官宦们一同跪下,齐声高呼:“参见宁安王殿下,殿下万安。”
阿楉跟着傅珣下了车,站在他身后低垂着眉眼一脸的恭顺。
心中却默默调侃,这些老官儿们喊起这些话来的时候,倒是中气十足啊。
“各位大臣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傅珣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们,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