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阴氏的用心,却是不能被指证的,尤其不能在归义侯面前,被安舒指证。
一旦阴氏被指证,安舒与曹宗钰之间的私情就会被拿到台面上来讨论。
而这种事一旦被拿上台面,无论结论是什么,对安舒与曹宗钰的声誉,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曹宗钰又问道:“她使了什么手段?”
安舒更是无话可说。
阴氏既没有买通丫头下药,也没有把两人绑在一起逼迫。
他们唯一能怀疑的,无非就是娜娜,碰巧在他二人面前,说了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语。
这些言语极其大胆悖逆,甚至没法说给第三个人听,更是没法在归义侯面前,提起任何一个字眼来。
至于他二人的情欲如此轻易便被挑动,更加怪不着别人,说来说去,无非意乱情迷,咎由自取八个字。
曹宗钰见她沉默不语,缓缓说道:“所以这整件事,就只能是塔塔儿无意间拿了兵符,这胡女趁着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偷拿给了外人,多半便是那弄蛇的宝慧。”
安舒苦笑道:“正好这莉泽尔还死了,更是妙极,死无对证。什么都可以往她头上一推了事。”
曹宗钰点点头:“正是如此。”
张隐岱道:“所以我最喜欢死人,死人不会说话,便只好由别人来替她说话。”
安舒前前后后又想了两三遍,终于长长吐一口气,愤然道:“可是就这样让她全身而退,我实是有些气不过。”
张隐岱冷笑道:“你气不过?我若是那侯爷夫人,我才要气不过。你们明明已经犯下大错,如今所有嫌疑却都被我洗刷得一干二净。侯爷夫人羊肉没吃着,反失了兵符,惹了一身骚。我若是她,这口气才真是难以下咽。”
安舒眨眨眼,轻轻一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心情好了许多。”
回头看了曹宗钰一眼,踮起脚,当着张隐岱的面,在他唇上印了一个浅吻,含笑道:“这人说我们犯下大错,你觉得呢?”
“我觉得,”曹宗钰苦笑连连,“你若是再这样激怒张主事,我怕他一气之下,拔刀相向。我和他二人,还没见着敌人的面,先在你这院子里,拼了个你死我活。”
“听上去十分刺激。”安舒笑了下,侧头看着张隐岱一张俊脸由白转红,由红变黑,最后不知怎得,居然还透出些惨白来。
心中不禁也有些懊恼,她气不过张隐岱适才口出恶言,暗指她行事不检点,不过现在她巴掌也打了,气也出了,总不好不依不饶,揪着不放。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况且张隐岱虽然说话不好听,今晚却实实在在是帮了他们大忙,这个情总不能不领。
曹宗钰也看着张隐岱,轻咳两声,含笑道:“多谢张主事今夜替我们力证清白。”
过了好一会儿,张隐岱才出声说话,声音无比冷硬:“曹世子,我不过替朝廷惜才,不忍见大好美玉,陷入泥淖。你自己也请好自为之。张某今晚事情已了,这便告辞!”
安舒见他说完话,一眼也不看向自己,转身便朝门口大踏步行去。心中不安,出声道:“张隐岱,兵符之事,你也不管了么?”
张隐岱停下脚步,并不回头,冷冷说道:“你问得好笑,有归义军世子在此,何劳我来操这份闲心?”
“两位,两位,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意气用事?”曹宗钰忍不住扶额,叹道:“张主事,职方司本就有监查军队之责。兵符失窃,正是贵司分内应查之事。你这时候撂摊子,如何对得起朝廷嘱托?”又转向安舒,忍不住薄责她:“安舒,你这时候别添乱了,成不成?”
安舒也有些不好意思,赧然点头,朝张隐岱背影说道:“张隐岱,是我言行无状,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