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手臂埋头蹲在一边,默默流泪。
李静晖见状,也下了马,站在她身后几步处,默默地看着。
秦兰贞不知哭了多久,两只眼睛肿胀地成了一条缝,一声狼叫远远传来,她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模糊的一人一马,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李哥哥?”
“是我,小五。”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兰贞放松下来,她彻底冷静下来了,这会又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身问道“李哥哥,你站这多久了?”
李静晖答非所问道“你还好吗?天黑透了,草原上不安全,我们尽快回去为好。”
秦兰贞不想回去,不想面对秦天勇。若就这么回去了,她是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李哥哥,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样吗?”
李静晖自然知道她说是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秦兰贞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他开口“小五,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做到与另一个人一样。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女子能做的,男子不一定也能做,就比如生育孩子。你还小,怕是不知生育孩子是如何的···”
“我知道。我见过小小生孩子。小小就是府里养着的那只母狗。我还见过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旁人说起过那是要生育孩子的人。我知道,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
秦兰贞回道。
李静晖默了默,道“你说的对。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而男子不能。这便是女子能做而男子不能做。所以有些事情也只有男子能做,而女子不能做。”
“进军营当一个兵,为何就只能男子做,女子却不行?”
李静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提的这个理由压根说服不了秦兰贞,便又换了一个“小五。先生身后担着武诚伯府,他不能不为整个家族考虑。先生一向疼爱你,若是有一点点希望,必然都会为你争取。可女子进军营这个事,从古至今,没有哪一朝哪一代有过···”
“不对,古时花木兰就代父从军了。”
“那她也是假扮成男子,被发现女儿身以后,再未能在军中效力。这就是世人认同的世情。先生就算有赫赫威名,也不可能与世情、所有人相抗。若真那样做了,一个不好,整个武诚伯府,或许还要加上定安伯府,都会被牵连。你深爱的母亲、祖母、哥哥们等等亲人都将沦为牺牲品,你真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吗?”
秦兰贞捂住了耳朵,眼泪顺着面颊大滴大滴的滑落,她晃着头,再次蹲下身,抱头痛哭。
李静晖不忍地往她走了几步,无奈地望着夜色里那个哀伤的影子。
天空暗沉如一口凶兽,张着黑色的大嘴,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狼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秦兰贞恍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悲伤地哭着。
李静晖想上前安慰,可此时此刻,除非答应她进军营,否则任何话语都是徒劳。
时间缓缓流逝,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李静晖连时辰都很难分辨,他安静地站在秦兰贞身旁,无声地陪伴着她。
“嗷呜——”
一声似狼声又不似狼声的声音响起,李静晖猛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一条火龙在夜空中格外显眼,正急速地朝他们飞来。
“小五!”
李静晖心头漫起不好的预感。
秦兰贞抬起迷蒙的泪眼,看到火龙,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沙哑地道“李哥哥,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人吗?”
她出来好久了,爹爹一定担心她,这些人极有可能是爹爹派来找她的。
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然而李静晖打破了她的幻想。
“看着不像,我们先上马!”
来人有二、三十人,还有人不停学着狼叫声,李静晖的心头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