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胸腹间剧痛难耐,也不知断了几根胸骨肋骨。恍恍惚惚抬起头来,正见到玉璇子气势如虹地挺剑刺来。他不禁暗暗叫苦,心知肚明绝难再躲过这一剑,情急之下霍地一个转身,扯下身上黑袍,团团挥舞将那道剑光包裹其中。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那片桦树林疾驰而去。
玉璇子飞身刺来的这一剑,势大力沉,角度刁钻,可谓是他剑道大成以来最为犀利的一剑,料想禄存星君万难再格挡得住。岂知禄存星君狡诈似狐,也不知他使得什么伎俩,身上黑袍竟似乌云盖顶般地罩了过来。玉璇子难免有些惊疑不定,情不自禁地顿住了脚步,挥剑将那件黑袍绞断成丝丝碎片。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禄存星君的黑袍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撕裂?黑袍里不知藏有多少盛满蛊毒的瓶瓶罐罐,玉璇子剑光过处,无不支离破碎,凭空腾起一缕缕殊形诡色的轻烟。
惠明大师色变道:“快闭气,小心有毒!”只可惜为时已晚,玉璇子哪料得会有如此变故?他呼吸之间,已不知吸入了多少蛊虫毒气,但觉鼻腔、口腔与气管里均隐隐有些刺痛,顿时面如死灰,颤声呼道:“老子......老子也中了毒么?”
禄存星君一瘸一拐地窜到倾倒的马车上,从怀里摸出一支骨笛,狞笑道:“你放心,没那么轻易死的,倘若我让你们在五更之前就死了,算我对不住你们。”
其时天色已近黄昏,四下里灰蒙蒙一片,寒风呼呼吹过桦树林,宛若无数鬼魅在迎风飞舞。禄存星君举起手中骨笛,凑到嘴边轻声奏了起来。笛音如泣如诉,凄厉刺耳,令人心烦意燥,毛骨悚然。
雪地里忽然出现无数条蠕蠕而动的黑影,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朦胧中也看不出究竟是些什么,只能嗅到一阵阵扑鼻欲呕的腥气,潮水般地向着众人汹涌爬来!
赵正义情知此时已是最紧要关头,也不顾左掌伤势,纵身拦在玉璇子身前,厉声喝道:“惠明大师,这是苗疆七星峒的五毒蛊虫,你可得小心护卫周全!”惠明大师轰然应喏,伸手拉住聂清臣,与赵正义二人聚到一处。随即便盘膝坐下,默运起天龙寺般若禅功,登时现出一圈淡淡的佛光,将四人笼罩其中。
须臾,无数毒虫前仆后继地涌了上来,触到佛光即是皮开肉绽,化作成一片片残肢血雨,淋淋沥沥地洒满了一地,周遭空气越发腥臭刺鼻,令人恶心欲呕!赵正义等人止不住骇然变色,暗自心惊,好厉害的蛊毒!
聂清臣藏在赵正义身后,亦是寒毛卓竖,不敢多看一眼。因为佛光闪烁中,他见到了那堆狰狞丑恶的毒虫里,有蜈蚣,有蜘蛛,有蝎子、有毛虫......还有种种千奇百怪、诡状异形的不知名毒虫!他天生畏惧这类毛茸茸粘腻腻的蠕虫,换作平时,恐怕早已是落荒而逃了。
赵正义眼珠子一转,仰天长笑道:“都说苗疆七星峒五毒俱出,寸草不生!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尽是些稀松寻常的小毛虫,可见江湖传言,有时也不可尽信!”
但听得骨笛声更是诡奇急促,地上虫群亦是越聚越多,纷纷悍不畏死地撞向佛光,激起佛光一阵又一阵剧烈的闪烁。不多时,惠明大师的七窍竟是慢慢渗出血来,佛光也越来越是微弱。但情势已是你死我活欲罢不能,他也只能强自默诵着般若心经,苦苦支撑着佛光不堕。
禄存星君犹自立在马车上,桀桀笑道:“我的五毒神虫可是十万大山里七种神物交配而成,最喜成群结队地饱食血肉,大象尚且可以啃倒,更何况人么?等到几位连皮带骨都已进了它们的肚子,你们就不会嫌它是小毛虫了!”
赵正义突然提起瘫坐在地的玉璇子,冷声说道:“玉璇道兄,你已身中剧毒,倘若还想捡回一条命,杀了这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玉璇子惨笑道:“老子更不想死在虫子口里......”
“好!我便如你所愿,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