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鲜血里灵力充沛,需生吸之,再徐图之,假以时日,可平添三十年苦修之功!”
虬髯男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咱们还等什么?”赵正义心底暗自鄙夷虬髯男子的粗俗不堪,面上神色未改,冷笑道:“玉璇道兄,咱们可是侠义道中人,师出需有名,言正则名顺,岂可滥杀无辜?”
虬髯男子正是“终南五子”中的玉璇子,向来性情暴虐,目中无人。他也听不出赵正义话里的嘲讽之意,兀自目露凶光,狞笑道:“那有什么打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屠了这间客栈又何妨?”
赵正义沉脸喝道:“玉璇道兄说的什么话?今日你我齐聚西津渡,合力铲除魔教余孽,正是替天行道的侠义之举,相信江湖上的朋友自有公论,咱们无愧于心便是了。”
玉璇子捧腹狂笑道:“妙极,妙极!赵大侠此言,甚合愚意!”他左首踱出一个中年僧人,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本寺戒律堂首座惠能大师日前不幸圆寂,赵大侠,有人说惠能大师是被魔教一名小贼所害,但不知那名小贼是否就是眼前这位公子?”
赵正义点头道:“不错,正是这名小贼突施暗算,惠能大师一时失察,竟殒命于短松冈上,实在令人扼腕叹息。”中年僧人面色黯然,低宣了一声佛号,不经意间向左踏前三步,与赵正义等人互成犄角之势,隐隐封住聂清臣去路。
聂清臣听得激愤填膺,提声说道:“赵大侠脸皮之厚,心计之毒,当真是世所罕见,宇内无双!这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晚生可是自愧不如。”
赵正义神色自若,驳斥道:“小子,短松冈上你与厉天行联手屠戳天下英雄,你敢说你不是魔教余孽?难道惠能大师不是因你而死?难道玉玑道兄不是因你而亡?倘若你还有三分廉耻之心,速速束手就擒,赵某担保留你一具全尸,省得让人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聂清臣但觉荒谬之极,颇有些啼笑皆非,再想到此前赵正义的种种卑劣行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都说江湖险恶,人心毒如蛇蝎。我看那蛇蝎之毒,又怎么毒得过人心之恶?赵大侠,多说无益,你想吸我的血取我的命,这便放马过来吧,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聂清臣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悲愤,反倒激起了他骨子里的一股桀骜之气,什么妖魔鬼怪,什么仁义道德,通通都是狗屁!你以为你可以混淆黑白?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我呸!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容魑魅魍魉肆意横行?
赵正义使了个眼色,早有一名青衫汉子跳将而出,口中厉声喝道:“魔教妖人,还我玉玑师叔命来!”只见他剑似长虹,飞电般地刺往聂清臣。
但听得“铮”地一声轻响,一支凤翎铜子箭激射而至,径直扎入青衫汉子的右腿,喷溅出团团鲜血。青衫汉子发出惊天动地一声惨呼,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石铁心张弓搭箭,冷声说道:“谁再妄动半步,杀无赦!”玉璇子怒道:“姓石的,你敢如此放肆?”石铁心道:“有何不可?锄奸盟行事还需看你终南剑派的脸色?”
玉璇子暴跳如雷,厉声道:“好好好,老子今天就先拿你祭旗!”他反手拔出长剑,正待欺身上前,突觉一道凄厉冷冽的劲风破空击来,其势锐不可当。他猝然心惊,仓促间横剑胸前,祈求避过对方必杀的一击。
岂料他的右手甫一抬起,石铁心的飞箭便已是后发而先至,“叮”地一声正射在他剑身上,再听得“乓”地一声,他的长剑竟是从中折断成两截。
玉璇子只觉得对方箭矢上附着的真气阴寒之极,隐隐分作成两股力道,一拉一扯之间,便撕开了自己的护体真元,惊涛骇浪般地破体直入。他不敢怠慢,慌忙提聚起浑身真气,竭力化解这道蚀骨箭气。而赵正义眼见不妙,也是当机立断,立马伸出右掌贴住他的后心,源源不绝地渡入真气,合二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