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回头笑道:“小子何德何能,竟得前辈如此垂青?大恩不言谢,前辈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厉天行冷笑道:“此刻我伤重难返,奄奄一息。你不妨让我吸干你的鲜血,借凤皇芝之灵力,令我涅槃重生。”
聂清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滚落一旁,慌忙稳住身形,继续向前狂掠。他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诸多念头纷至沓来,脸上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停下脚步,大声说道:“倘若不是前辈,我早已丧身在短松冈上。况且前辈还授我武功,便又多了一层师生之谊。哼,不过是一身鲜血,既然前辈疗伤需要,那就过来吸吧!要是我皱一皱眉头,那我……那我就不是英雄好汉!”
厉天行哈哈笑道:“好,既然你并无异议……”话犹未说完,却见聂清臣讪讪地接口说道:“前辈,这个……鲜血无需一次吸干吧?不不不,我不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我的意思是倘若不甚碍事,不如就隔几日吸食一回,无非将养时候拖长一些罢了……”
厉天行忍俊不禁,伸出右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莞尔笑道:“傻小子,短松冈上我推你入钟,确然存心不良,传你两门功夫,也算是将功抵过,咱俩互不相欠。至于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将养几日也便是了,何需吸你鲜血?倒是我那故人之子,还需你多多担待。”
聂清臣登时放下心事,没口子地应道:“那个自然,前辈无须挂牵,晚生也是磊落大丈夫,应承了的事自然风雨无改。”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两人朝着西北方向,一路风驰电挚,谈笑之间,也不知奔过了多少路程,只是群豪倒也锲而不舍,远远地随在两人身后,相隔始终在数里上下。
双方一前一后的追逐,不知不觉已至深夜。聂清臣二人来回几番地兜兜转转,尽拣岔道野径绕之,想将追敌撇下。但群豪中有一人是来自关东的马贼,极擅于追踪之术,不论聂清臣二人如何绕道转弯,他总是能领着众人跟踪追到。只是这么一来,一行人越走越荒僻,已是深入到汉岭的蛮荒腹地中。
好不容易寻了处背风向阳的野松林,两人再也支撑不住,便纵身藏于松枝之间,但求捱过当晚再说。聂清臣饥渴交迫,直觉得嗓子里仿似在冒烟一般,忙双手捧过松枝上的积雪,以掌力化开,接连喝了三四捧雪水,方才心满意足,兴尽而止。
厉天行结跏跌坐在松枝上,正色道:“小子,横竖这片松林易守难攻,谅那帮鼠辈也不敢贸然来袭,今晚我便在此调理伤情,休养生息,你就在一旁为我护法守夜吧。”聂清臣忙点头答应,自顾自地栖身在另一根松枝上。
聂清臣举目远眺,但见群豪举着火把依次追来,熊熊火光倒映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便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匍匐前行在崇山峻岭之间。
不知什么时候,风雪早已停歇,但寒意却是越来越深,松枝上的冰凌也是越来越长。群豪逼近野松林,却不敢贸然入内,倒是在林边拾掇出一片空地,燃起了几堆篝火来,看似便在此处安营扎寨了。
聂清臣便也就松弛下来,默默地靠着树干,似睡非睡地暗自歇息,一时之间只听得远处篝火,噼里啪啦地烧个不停。
正自假寐,忽嗅到一股肉香四溢的烤肉香味扑鼻而来。聂清臣忙循味望去,原来是群豪沿途上打了些野兔野羊,此时正置于篝火上,燎烤得喷香无比。
聂清臣早已是饥肠辘辘,远远瞧那烤肉,色泽焦黄油亮,肉汁淋漓不尽,想来应是肉嫩可口,回味无穷,心里更是忍不住食指大动,直欲扑上前大快朵颐一番。
可瞧瞧枯坐一旁默然运功的厉天行,他只得摇摇头,强自压下心头窜起的一阵阵饥火。不多时,但见群豪席地而坐,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酒水干粮,篝火处霎时觥筹交错,欢声雷动起来。
聂清臣再也按捺不住,悄悄地贴着树干一滑而下,再蹑手蹑脚地掠到松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