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第一次。”
“一会飞起来吓不吓人?”
“不遇到气流就没问题,遇到气流会颠簸。不吓人。”
“那我就放心了。”小伙子舒了一口气。
“兄弟,你在上海打工吗?”小伙子继续问。
“嗯,是的。”
“我在长兴岛打工,开吊车。今年回家相亲,火车票实在买不到,只能坐飞机回去了。唉,不划算,坐脱我一个月的工资了。不划算。”小伙子相亲的甜蜜里夹杂着高消费的痛苦,“你做啥工作啊?”
“嗯,商场里卖东西。”陈达昌不想撒谎,也不想说太清楚。毕竟,说自己是卖女人发夹,一般人可能不太相信。
“哦,当营业员啊?挺好,商场里冬暖夏凉,不辛苦。我们开吊车,夏天像烤箱,冬天像冰箱。”
陈达昌没有太多兴趣继续聊,拿出书来看。旁边的小伙子也知趣地闭嘴了。
飞机起飞,平飞。陈达昌一路不吃不喝,就看书。隔壁小伙把饭吃了两盒,饮料喝了四杯,总算赚回来一点机票钱。
飞机降落在江北机场,陈达昌背着背包,走出大厅。机场出口全是人,他知道没人接机,穿过人群,径直朝机场大巴车站走去。
刚走几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达昌,往哪里跑?”
是周放。
“没喊你来接我啊,你啷个晓得我这个航班?”
“木丹说你今天回来,她安排我来接你。一天反正就三个航班,先等第一个嘛。没想到运气好,还等到了。还是要给你一个回家的感觉嘛,过年过节的,回来都没人接一哈,太没氛围了吧!”
“放哥,谢了!”
“谢啥呢?车子还是你给我的,走。”
还是那辆红色桑塔纳,周放爱惜东西,车子和新的一样,洗得干干净净,油漆锃亮,车内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组织今天吃年夜饭,木丹让你晚上一起参加。我先送你回弹子石,下午你自己坐渡船过来,晚上吃饭定在解放碑渝都饭店旋转餐厅。”
的员工了?”陈达昌没好气地说。
“你小子,这算吃醋还是吃酱油啊?”
“好吧,算我没说。”陈达昌是觉得自己有点失态。
“还好吧,毕竟天天接送上下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现在基本正常,一起看看电影,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我们都是活生生的年轻人啊,谁都需要真实的生活。”
“谢谢你,放哥。”陈达昌低声说了一句。
周放再不说什么,拧开音响,听的还是那盘1999华语金曲。
到了弹子石,放下陈达昌,周放先走了,今天他还要负责去店里接好几个人去餐厅聚餐。
陈达昌在老地方翻出门钥匙,门锁换了一把,门也换过了。
开门进去,房子里面还是老样子。座椅板凳收拾得很整洁,桌上还放了一束康乃馨,用以前住院吃的糖水罐头玻璃瓶当了花瓶。康乃馨是新鲜的,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达昌,
欢迎回来!
床单被套都洗晒过了。的年会,特意推迟到今天,就是等你回来。单善也是今天到重庆,我也邀请了她们一起来参加。过年了,你们这些漂流在外的游子,回来应该好好热闹一下。
木丹。”
陈达昌还是喜欢坐在吊脚楼上,看看长江。江对岸和朝天门多了很多高楼,冬天的江上总是弥漫着薄雾,穿梭的轮船也放慢了速度,远远就拉着汽笛。
单善一行飞机到了重庆。liver解释说,自己就不去了,在酒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几天还要陪着老妈忙活,yi的年会,单善去参加就是了。单善妈妈也迫不及待要去和老朋友汇合,三个人下了飞机,一辆车,到了解放碑重庆宾馆,登记入住。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