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会写这个字了，徐善就过去教他画画。

画的是很简单的鸳鸯。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多字都不会写，更别说画画了。徐善也是，怎么画都画不好，苦恼了好一阵，然后才拿起笔叫贺倾城“婶婶，你会画鸳鸯吗？”

贺倾城起身走过去。

她小时候不爱读书，更不爱什么之乎者也这类文辞，父皇母后虽然宠着她，但也并不纵容，该让她学的她都学了，比起读书写字，她更喜欢画画，虽然画的不算精湛……但，应该也比孩子们好得多。

她走过去，看到了，桌面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不像是鸳鸯，倒像是一只看起来胖乎乎的鸭子，仔细看，又不像鸭子了，像别的。

贺倾城从徐善手里接过笔，跃跃欲试“让我也来试试。”

徐善和徐煜起身，把桌案让给她。贺倾城觉得紫娟红落花纹绮罗褶裙不方便，挽起袖子，露出白皙干净的手腕，把衣摆往后提了提，又怕油墨滴到身上，凑近了桌案才开始作画。

她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轻柔的风吹动她额边细碎的头发也无暇顾及，明亮又圆睁的眼睛专心落在笔尖，细腻凝脂的鼻翼粉粉的，面颊白皙又亮又透，像是画里出来的。

首辅从书里抬眸，静静看了她一眼。

好半天，

“呼，终于画完了。”贺倾城松松气。

拿起宣纸看了一眼，觉得不太满意，又把画拿去给徐煜和徐善看。

徐善从贺倾城手里接过画，仔细看了两眼，抿抿嘴唇，又抬眼看贺倾城，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指着话“嫂嫂，这画的是一只鸳鸯么？”又笑着把画给一磅的徐煜看“你瞧瞧，是不是看着更像一只鸭子？”

徐煜点点头，也轻声笑了起来。

首辅听到笑声抬头看，贺倾城脸红通通的，站在孩子中间，毫无违和感，也像个未出阁的姑娘似的，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了，略显窘迫，耳垂泛红，只跟着笑起来，跟两个孩子倒是处得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