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到现在,两人似乎互换了角色,他变成了秦子漫的跟屁虫。
而现在,他们最后一个联系方式,也没了。
秦子漫也是很狠心的。
他在车内静静等待,空中绽放的花朵,是一阵又一阵的烟花盛宴。
车里的气氛逐渐变得闷闷的,薛灿铭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从兜里掏出烟盒,打开车窗。
烟味伴随着无边的夜色,越飘越远。
忽然之间,那栋楼的门开了,薛灿铭眼前一亮。
秦子漫走出门来,傻傻地,抬头看着天上的烟火。她衣着单薄,远远看着,让人很想狠狠地疼爱一番。复杂情绪夹杂在一起,像打火机闪烁出小火苗,他立刻付出了实际行动。
薛灿铭一步步向她逼近,高领毛衣蹭得他脖子痒痒的,正如他现在的心情。而她杵在原地,一直想通过微弱的路灯,看清自己的脸庞。
灯光扑打在他的脸上,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薛灿铭只是盯着她,不语。
我怎么在这?当时是来找你的,难道来找阿猫阿狗?
没有等待回复,她竟然想着要离开。满腔思念、心里头的郁闷和委屈,一瞬间变成一个无言的拥抱。
肌肤之亲只差一层薄衣裳,他享受着这个拥抱,把她搂得更紧,让她更多地往自己身体靠拢。
她的微微颤抖更不经意地撩拨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这么久以来的不安情绪都暂时消散,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为什么要辞职?”
……
秦子漫像一只受到挑衅的刚出生的小狗,暴躁却只能温柔地反击“想辞职就辞职。”
他问她“为什么删我?”
“你自己心里明白。”
是要我心里明白,还是你心里不够明白?
薛灿铭淡淡地说“你在躲我。”
你明明对我有意,我现在来了,你为什么不能选择靠近我?
烟火表演结束之后,四周寂静无比。秦子漫表现得冷漠与轻蔑,“这种逢场作戏的东西,有什么好问的?”
逢场作戏?薛灿铭笑容僵住,他并不认为那天的吻是逢场作戏,最多也只是情非得已罢了。
秦子漫觉得自己不可能喜欢她,为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自己动心了。
自己动心了,对方却完全不相信。
薛灿铭必须亲口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在逢场作戏,要用最直接、最清楚的话告诉她。
“我喜欢你。”
惊恐神情没有在她脸上有过多的停留,她很快下了逐客令,“我不喜欢你,你走吧……”她毫不留情地甩上门。
他觉得,她是在嘴硬,她或许多多少少地,对自己还是有点意思的。
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但很快又被烟味占了位置,他深刻地体会到屡遭拒绝的郁闷感。
也不知道地上积攒了多少个烟头,他才舍得离开。
——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那家幼儿园工作,故意寄了盒东西过去,里面有她喜欢的物品。
没过多久她回了电话,问自己是不是寄错了,还想着要寄回来。
电话里,自己表现得非常淡定“那就送你了。”
她不依不挠“不是,先生,寄错了得寄回去才行啊!”
他早已想象出她这时候的神情,“寄来寄去太麻烦,我也用不着,你收着吧。”送出去的东西,他也不想再拿回。
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薛灿铭终于又去了一次那家幼儿园,这次他特意挑在了放学时候。
混在家长车子的队伍里,薛灿铭仔细留意校门口的情况。一群又一群孩子从幼儿园里出来,他还是没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