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一个价了。
俩孩子今天在空间睡久了,又加上换了个新环境正兴奋着,迟迟不肯去睡。高媛见他们吃饱喝足,精神正好,自己今天在空间里也多少睡了一觉,便由着他们俩在自己的怀里叽叽喳喳地说话。
伐北正是学话的时候,高媛和文道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地冒出一两个字来,惹得高媛一阵阵发笑。只觉得有了这两个可心的小人儿,再难的日子也不难打发了。
柴文道正在彩衣娱亲,既然自己暂时什么都干不了,那就尽力让嫂娘开心些好了。他站在床上,在高媛后面给她捶背,居然也像模像样的。
还时不时问道“嫂娘,你还累不累?”
高媛笑“不累啦,不累啦。可要谢谢我家文道呢,咱们歇会儿吧。”
柴文道摇头“文道不累,接着给嫂娘捶。”
必须捶啊,他想起来了,上辈子嫂娘可是说过的,她就是在一家客栈里遇到去京城送年礼回转的吴妈妈的。这家客栈一看摆设就知道很贵,嫂娘定舍不得多住,没准儿就是在今天,事情有了转机。
他得让嫂娘赶紧休息过来,自己也得保持清醒。这一回,他定要瞪大眼睛,好好地看个清楚,记个仔细。嫂娘那般至诚至纯之人,哪里知道这人间的阴险丑恶?他越来越大,得担当起一家子的未来呢。
他猜的没错,很快高媛就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声音,不觉侧耳倾听,这外头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听声音,是一位中年妇女。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她认识的人里头,中年妇女虽然不少,可大都是时家村的人,都在那场时疫里丧生了啊!
柴文道给她解了惑“外头好像是有京城里的人在说话呢,我在街上听到过。”
高媛大喜,可不就是!
她立刻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不正是肃国公范府的吴妈妈么?她可是跟人家打了两三个月的交道呢。
她所处的房间正紧靠饭厅,只因为太过吵闹,所以才不得不按下等房收钱的。谁知道这给了她极大的便利,打开房门一看,柜台前笔直站立的气派中年妇女,不是吴妈妈又是哪个?
听到有人喊自己,吴妈妈寻声望去,一见之下大为惊喜“柴大娘子,怎么是你?”
高媛立刻走上前去,屈身行了个礼“吴妈妈,果真是你老人家。你怎么回来了?夫人呢?”
吴妈妈笑着摆手“不忙,不忙。”转头对着掌柜道“让厨下慢慢做着,我正好和熟人闲聊会子,等酒菜好了,你唤我便是。”
掌柜的应了,吴妈妈这才对高媛道“你在这里住着?”
高媛急忙请人家进屋,还对着小二喊道“麻烦小二哥,送壶茶来。”
店小二看在吴妈妈刚才要了不少酒菜的份儿上,很快就端了一壶茶进屋。知道高媛是个穷的,用的是最差的茶叶。
高媛给吴妈妈斟了茶,吴妈妈一看那茶汤便停住了伸出去的手,只是跟高媛说话“柴大娘子不是返乡了吗?怎么在客栈里住着?这孩子又是哪个?”这家客栈可不便宜,不像是她负担的起的。
高媛叹了口气“本来是返乡的,只是回去之后才知道,我们村子遭了时疫,被官府封了村。我也不敢进村,幸亏老天保佑,我家小叔子跟大孩子出来玩耍,在山里迷了路,喏,就是这个孩子,径直让我遇到,这才捡了一条小命。我家公婆和村里上百口子人,竟无一人幸免。”
吴妈妈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个苦命的。”
高媛擦擦眼泪“好在夫人仁慈,给我不少银钱,我也能在这府城勉强度日。想着要养两个孩子,没有挣钱的门路是不行的。便重新进了山,在那温泉边上洒了些菜蔬种子,趁着冬日天寒,些许卖几个钱维持家用。谁知道这糊口之物竟引来大祸,有一大户,见我能弄来新鲜菜蔬,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