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没有注意到,可是老王爷注意到了,心里顿时一跳,暗暗觉得不好。
一旁的孙耀却是道:“邵晋东他去哪儿了?”
“散朝之后就没回,说是要去巡查铺子,要晚些回来,我这就使人去喊他回来,亲家觉得如何?”老王爷没理清脑子里的思绪,听到孙耀开口,赶忙道。
“那就辛苦了。”孙耀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辛苦的。”老王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不过他却是没有心思多想,赶忙找人去找邵晋东。
老王妃依旧拉着孙瑞瑛在哭,嘤嘤切切的很是情深,孙瑞瑛有些不习惯。
老王妃问她关于这些年的事儿,她也只是含糊的一句带过了,并没有细说的意思。
沉浸在悲伤中的老王妃并没有感受到她的疏离,依旧很热切。
最后还是孙瑞瑛受不了,趁着老王妃哭累了的时候,看向邵南初道:“你不是说李芬雅就关在王府吗?我想去见见她。”
邵南初闻言略微惊讶:“母亲想见她?”
“嗯,不能吗?”
“没有,母亲相见她就随我来吧。”邵南初说着站起身对几个长辈请辞。
孙耀知道这些年孙瑞瑛所受的苦,所以点头道:“去吧,也让你母亲亲眼看看当初算计迫害她的人落了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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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爹您在这里等邵晋东吧,我和南初先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孙瑞瑛说着,冲着老王爷和老王妃微微颔首。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喊他们爹娘。
而这个时候,冷静下来的老王妃也感受到了这微妙的反应,心里顿时揪紧。
她比老王爷要敏锐,黯然的想,若是闹不好,这个家就要这么给散了。
邵南初带着孙瑞瑛从花园假山的入口去了地牢。
若是从李芬雅的房间去,他怕孙瑞瑛嫌膈应。
毕竟那地方,是李芬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了。
地牢之中很是昏暗潮湿,虽然有邵南初和靳青一前一后都打了灯笼,但是孙瑞瑛还是感觉自己被黑暗笼罩着,一股子侵入骨髓的冷意在心里弥漫。
孙瑞瑛的脸色略微有些发白,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唇压抑着情绪。
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呆了十几年,虽然对黑暗早已熟悉入骨,但是同样的,对黑暗的恐惧也早已入骨。
黑暗对她来说不仅仅代表看不见,更代表着可怕、伤痛还有恐惧。
这样多的负面情绪让孙瑞瑛的心在发颤,在抗拒,在躲避。
她几乎落荒而逃。
然而理智告诉她,她不能逃,不能躲,如今李芬雅已经被邵南初给关起来了,如果她连去地牢里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将来她永远都走不出这一段晦涩的过往。
所以哪怕再怕,她都得去。
地下室内,寂静得能听到脚步声来回的飘荡撞击,最后近在耳旁,过往无数个日夜里,她就是靠着脚步声的不同,来分辨来的人是哑伯还是李芬雅。
很快,邵南初带着孙瑞瑛来到了曾经关押了孙瑞瑛十几年,而如今关押着李芬雅的地牢。
地牢之中,原本属于孙瑞瑛躺的石床上趴着一个人影,那是李芬雅。
孙瑞瑛看着那趴着的人影,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被囚禁的那些日子里,她无数次的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够重获自由,她一定要让李芬雅仓石所有她曾受到过的苦楚和虐待,然而当这一天真正的到来时,孙瑞瑛却发现她并没有多么愉快。
看着被绑了手脚,一身脏污,无比狼狈的李芬雅时,她却感觉很是唏嘘。
哪怕此刻她看不到李芬雅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