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大口酒,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得无名撕心裂肺,眼泪直流。老半天才逐渐停歇下来,喃喃道“想你了,媳妇儿。真想再见你一面呀,哪怕你变成鬼出来吓我,或者给我托个梦也好呀。”
接下来,无名又喝了许多的酒,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说到绮卉不喜欢的古怪和尚,说到有哪个客人赊账不还,说到又被客栈的姑娘调侃,说到了小海,还说到了小海他娘。
从酒话说成了醉话,从醉话说成了梦话。
梦中,绮卉没有穿着那套银色的甲胄,而是穿着她平日最喜欢的大红衣服。挽起无名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肩头,嘟着嘴道“唉,我让你活下去,你就这么活的?那我再加上两个字,‘好好活下去。’你是不是也该照做呀?别总觉得有什么愧疚,你不好好活着才是真的对不起我呢。还有绿姐姐,初心,荆钗,你弟弟,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们都担心你呢。”
无名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样子。柔声道“我好想你。”
绮卉娇哼了一声道“那就好好活着,连我那份也一起活好。堂堂第六峰魔王怎么能受到点小打击就一蹶不振呢?”说完,踮起了脚尖,在无名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一阵微风抚过,无名缓缓清醒了过来。轻轻摸了摸脸颊,早已是泪流满面。
忍不住大声问道“师姐,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没人回答无名的问题,四周静的可怕。
芥子空间中是没有风的……
第二天
当卖掉干柴的小海来到包子摊前的时候,有些疑惑的打量起了无名。
无名摸了摸脸,问道“看什么?”
小海歪着头想了一会,天真无邪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狗叔好像不太一样了。”
无名摸出葫芦,本想灌上一口。却只倒出了几滴来,摇了摇头问道“什么不一样了?”
小海挽起袖子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生气,嗯。有生气了。狗叔以前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无名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帮我盯着点摊子,我去打酒。”
小海扯着脖子,不服气道“就是有生气了嘛,说话的字数都变多了。”
才刚走出两步的无名有些愕然,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海指着无名的脸道“你看你看,都会笑了。”
无名加快脚步,不再理会这个小屁孩,钻进了街对面的酒庄。
酒庄管事的是个徐娘半老的女掌柜,是镇上唯一知道无名不同寻常的人。原因就在那个青铜葫芦上。不过出于多年经商的精明世故,除了她家里那个只会酿酒的老实男人之外,再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个秘密。
掌柜扭了扭略显丰腴的腰肢,脸上挂着既不疏远又不谄媚的熟络笑容问道“二百斤土烧?”
无名摇了摇头,摸出二两碎银子放到桌子上,微笑道“换成花雕吧。”
掌柜收好银子,打趣了一句“哟,现在生意做大了呀!改明儿姐姐到你摊子边上卖酒水好了。包子下酒,大家都有。弟弟觉得如何呀?桌椅板凳,姐姐这边出了。”
无名知道是这老板娘有意调侃,点头道“那感情好,我就盼着咱两家一起发大财了。”
掌柜抛了个媚眼,没让伙计插手。亲自拎着葫芦打酒去了,转身时还没忘说上一句“什么两家一起发财,生分!把姐姐当自家人!”
无名笑而不语。
这种话听过就算。客人心里舒坦,店家也没少收一个小钱,掌柜差不多跟谁说话都是这么个口气。
打过酒后,掌柜目送着无名离开。托着腮啧啧道“没想到呀,笑起来还怪好看的呢。”
无名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