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每日在视线里来回的兵将,不用担心可能明日就没了性命。
当然了,其实军营之中并不是很枯燥,也有乐子,可也仅限于男人。
这军营里啊,有分队出去‘公休’的机会,每一次出去一个小队,五十人。
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轮换着,几乎每个小队两个月就能轮上一次。
公休出营找乐子嘛,完全公费,钱邺无渊出,虽是有限额,可也数目不少,足够一个小队挥霍了。
阮泱泱就想啊,邺无渊是真有钱,不体现在他每月的俸禄上,因为他的俸禄都在她手里呢,每月是直接送到将军府的。
除此之外,他肯定还有许多许多,那俸禄,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他都可以不正眼看的。
至于是公款还是私人钱财,就不知道了,即便是公款,到了这东疆,也就都是他的了。
终于,拂羽来了营地,这也是阮泱泱自从听说他下半身不行了之后,第一次瞧见他。
那么远远一看,从他的面色就瞧得出,尽管一如既往的金光闪闪,只是轻松的表面下是阴沉,慑人的阴沉。
果然啊,男人的尊严来自下半身,她那时还给估计了一半儿,但现在一看,完全占据三分之二。
失去了这三分之二的尊严,他真是煞气腾腾,好像随时都会去杀人一样。
阮泱泱缓缓地摇了摇头,缓步的走了过去。
这也是自那日那坏犊子‘威胁’她之后,第一回这样不避讳的碰面,之前碰见了,阮泱泱就自动的转眼不搭理他了。
倒也不是怕了他的威胁,而是得让他知道,她不在乎,他若想宣扬,就宣扬出去好了。
拂羽在向邺无渊汇报什么,阮泱泱在距离两步时停下,视线也落在了拂羽身上。
其实她倒是挺想仔细的研究研究他的,研究一下他的内心,如此一个有能力有智谋的人,只因为下半身的问题就压抑不住眉眼间的阴沉,或许他比看起来的要脆弱的多。
也或许,这下半身的问题,比她之前在书面上看到的之于男人还要重要的多的多。
人的心理,真真是复杂。
“阮小姐。”看到了阮泱泱,拂羽也拱手作揖,表面的风度和礼仪依然到位,他看起来好像还是那个拂羽公子。
“万事起于心,过了自己心里那一道,就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了。”阮泱泱说道,拂羽倒是面色一沉。
不过,她下一刻就看向了邺无渊,“所以,将军想宣扬就宣扬吧,我还是没想起来。你宣扬了,也正好让我知道知道,自己梦游都干了啥。”
她一转眼,好似刚刚的第一段话都是说给邺无渊听的。但实则,她就是说给拂羽听的。
有些东西,别人给予不了自己帮助,只能自己帮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过程可能会很难,但也并非不是一件完成不了的事。
她经历了如此诡异难理解的事情,也是自己给自己疏导,最后也都接受了。
邺无渊转眼看着她,阳光之下,他的脸真的是好看的很。忽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锋,不把他当做一把出鞘必饮血的利剑,他真真是赏心悦目。大好年华,风华正茂。
“想不起来,我可以先告诉你。待你听过了,我再宣扬出去不迟。”邺无渊就那么说,音调无起伏,但话说起来还是气人的。
拂羽站在那儿听着,他一瞬就明白了,然后就笑了。刚刚一直带着的阴沉,也随着笑意而消失。
看别人的笑话,的确是比较有意思。
“好,那你说吧,我听着。作为一个长辈,如若我做了无礼的事情,我也依然会向你道歉赔罪。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圣人尚且如此,我就更不必说了。”仰脸看他,阮泱泱一字一句皆如先生训诫。眼眸黑白分明,恍若星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