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情,晏老说了许多,容商不曾想到,当年那件事情,竟然会蹉跎了容浅这么多年。
这一话题一谈起,两人之间皆是静默,容商沉默一会儿,接着道,“浅浅,你还记得你大婚前一夜么?”
容浅点了点头,她如何能忘记,容家出事前的一晚,正是家中张灯结彩的那一日,出事的时候,府中绸缎的颜色和橙红色的大火一样,妖娆艳丽的让人触目惊心,以至于到了今天,她都不怎么喜欢正红色。
“其实,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容蓉借故将我支走,我是要送你出府的。”
“出府?”
“不错,你这傻丫头,喜欢上了君非白,却什么都不跟我说,还按照婚约和二王爷成亲。”
“哥,你是说你当年就……”
容商点头,“不错,当年我就知道,在你成婚前一个月,我一次外出被人拦下,你猜是谁?”
容浅木然的摇头,容浅道,“是君非白的弟弟,他让我无论如何拦下你的婚事,说我为了家族的荣誉,牺牲亲妹妹是要遭天谴的,当时我并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当他是说笑,直到我瞧见他手中有你的玉佩。”
容家兄妹出生的时候,因为是一对龙飞胎,把容家父母高兴坏了,将容家祖传的盘龙玉佩断成了两块,兄妹二人一人一块,也是两人身份的象征,容浅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半块盘龙玉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自己的身边了,因为她把它送给了君非白做定情信物。
容浅眼中忽然闪烁了一下,容商知道她这是想起来了,接着道,“当时啊,我还以为是拦下我的小子和你好了,知道有一日,你的玉牌不小心掉落,你当时紧张的很,那一日,我拾起来交还给你之前,已经看到了那玉牌后烨国皇室的族徽和那个‘君’字的时候,方才明白,原来和你定下终生的是烨国那位年轻的帝王。”
“烨国虽然国姓为君,但各个皇子的玉牌上只能刻上自己的名号,为了帝王,才可以单独刻上一个‘君’字,可是君在我大夏也是有这个姓氏的,我曾经试探过你,你并不知道君非白的身份,我也曾找过你的师傅,连他也不知道君非白的身份,我便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当年我知道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排斥的,容家虽然身为大夏的第二把交椅,可多数人都向往自由,虽然你和二王爷的婚事不见得幸福,但为兄那时候依然觉得,和姬乎在一起,怎么都比你嫁去烨国的好,毕竟,我所查到的关于那位年少君王的,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多数都是说他城府深,行事果决毒辣。”
“毕竟,解决了自己一众兄弟,登上皇位的人,本身就是从鲜血淋漓的道路上走过的,为兄只希望自己的妹妹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坚持自己帮你做的决定是对的,直到有人改变了我的想法。”
容浅的心忽然猛地一跳,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接下来的话,一定十分……
容商看着容浅,静静道,“是了,你猜对了,是君非白来找我了,在你成婚前三日的夜里,他出现在了上京城,我不得不感到惊讶,那时候,烨国虽然已经在他手中,也并非然稳定,朝中也有不少人想要他死,分明知道自己这次到上京城来,可能危险万分,或许我可能和其他人合作,又或许我会为了你和姬乎的婚礼能够顺利的进行而对他不利,可这个还是单枪匹马的找上了我,他与我见面之后,和他兄弟的那套说辞并不相同,他只是找准了我的要害,只是问我作为一个兄长,我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浅浅,那一刻,他用他的眼睛告诉我,这世上,如果有人可以给你幸福的话,那这个人,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他果然如外界传闻的一样,懂得如何找准人的要害,所以,没有任何交手,我便已经缴械投降了。我本打算,让容蓉代替你嫁给二王爷,这样也不算我容家失信,只是不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