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儒有些颤抖地擦去他脸上的污迹和黄沙,但是满脸的伤痕和泛黑的淤青却擦拭不去,只勉强能看出原本的样子。
擦干净之后,又去替另一人擦拭,直到两个人的脸都露出来,云清儒终于抱着他们流下眼泪。
此情此景,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霍清然鼻头一酸,险些跟着落泪,但总算是忍住了,走过去疾声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失去兄弟,这里的每一个人,谁没失去过?但你凭什么为了一己之私拖上他们陪你送死?!”
“都尉云清儒,降职为校尉,以作惩戒!若有再犯,军法处置!”霍清然冷然道:“其他人以此为戒,谁敢再犯,斩立决!”
“明白!”
将牺牲者的尸体绑在马背上带回去,霍清然下了命令谁也不许将今日内情外传,她第一次寻了私。
战场之上违抗军令是应该斩立决的,但她只是把云清儒降了一级。
其实她明白,如果云清儒依然不清醒的话,他就不再适合在军队里待下去了,否则迟早会出大乱子。
或许她应该再罚他重些,逐出军队。
终究是没能忍心。
虽然下了死命令不许透露任何事情,但是由于此次出兵回来死伤近半,而唯云清儒被降了职,大家都清楚问题自然出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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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玴并没有过问她的决断,但是军中却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大家在揣测云清儒到底犯了什么错。
霍清然的隐忧终究是没错,云清儒到底是出事了。
一日带兵操练时,突然得到消息,说云校尉和第一军的人打起来了。
霍清然匆匆赶至,见双方数十人正在校场上打得不可开交。
萧玴已经先一步到了。
“全都住手!”萧玴怒气冲冲地断喝一声。
围观者见萧玴到来,赶紧跪下行礼,而打成一片的人仍未来得及停下。
萧玴神色极冷:“把他们都拉开!”
封陌带人进去拉开两帮人马,这时,他们才发现萧玴来了,赶紧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
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不少人鼻血横飞,还有的牙齿也被打掉几颗。
霍清然赶到,才发现参与斗殴的都是燕子山的人,而另一方则是上次的吴山等人。
“都反了吗?”萧玴厉声问道:“把军营当儿戏吗?你们的长官没教过你们军营的规矩?”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这时,苏和将军也来了,但并未插话。
萧玴又问:“谁先动的手?”
吴山立刻说到:“是他们燕子军的先动的手!”
“对,他们先动的手!”其余众人也跟着附和。
“是他们出言挑衅侮辱我们在先!”燕子军的人立刻不服气地高声反驳。
“他们说什么了?”萧玴肃色问。
“他们说我们是乡野村夫,是山贼,没资格当兵。”
“还说我们就该先去送死,活着就是镇北军的耻辱,只会给镇北军蒙羞。”
“还说大当家二当家死得好,说他们早该死了!”抹了把脸上的鼻血:“侮辱我们可以,侮辱大当家二当家,侮辱我们燕子山死去的兄弟不行!我们不能忍!”
“对,我们不能忍!”燕子军群情激奋。
云清儒跪在最前面,紧抿着唇,额头青筋暴起,不发一语。
吴山等人有些慌了,故作轻松地辩驳道:“我们……我们那只是开玩笑的,谁知道你们还当真了。”
“就是啊,我们开玩笑而已。”
苏和将军脸色越来越臭,终于挂不住了,骂道:“住口!一帮小兔崽子,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