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 纪侯大去其国(2 / 2)

了报仇。

吕步舒说,齐襄公在此事上是一位贤者“远祖者几世乎?九世矣。九世犹可以复雠乎?虽百世可也。”

林心一听,大声问问“你认为他的复仇是对的?”

平日林心从不讲话,这日难得一问,动静不小,在场的人皆回头来观望,一旁的孔安国也透出好奇的神色。

吕步舒回答“国君与国乃是一体,是已先君之耻犹今君之耻也,今君之耻犹先君之耻也。”

吕步舒向后课堂尾处走上几步,看着她,对她说“这说的是国仇,不同的事有不同的诱因与结论,不能与其他事一概而论。”

林心原本就十分犹豫,现在听吕步舒都赞同报仇一事,她也不在乎周围人眼光,想了想,问“若是有人也这样进谗言,害了你的朋友,你会如何做?你可会复仇?”

吕步舒在距离林心四五人的位置驻足,缓缓坐下,说“若这朋友并未做过有罪之事,自然应当复仇。”

他还告诉林心“子贡问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枕戈待旦,官都不做,与仇人不共戴天,路上遇到,武器都不回去拿,冲上去就要拼命。

这是孔子说的?林心有些不敢相信。

吕步舒继续说“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林心低着头,这好似与她以为的儒学,不大一样。

一旁的孔安国听吕步舒讲完,微微侧着头观察着林心的举动。

等下课后,林心单独问吕步舒灌夫现在如何,吕步舒说皇上派侍御史按照文簿记载的灌夫之罪行进行追查。

而这个侍御史便是张汤,林心点点头,她感到灌夫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吕步舒问她“你与灌夫有仇?”

林心看着吕步舒,一字一句地念道“交游之仇,不同国。”

吕步舒只淡淡地说“你的这位交游可曾有错?若他先欺凌于人,那我劝你还是先正己身。”

林心看着吕步舒有些想要冷笑,自己有什么错,为何要先否定自己。

林心的同桌孔安国竟然还没走,他从后面上来,拜见了吕步舒。

林心才对他有了初步认识,原来此人是孔子第十世孙,孔安国,字子国,现任侍中,哥哥是蓼侯孔臧。

林心见他长得瘦瘦高高的,十分斯文,听了一会儿他俩聊天,她发现孔安国与吕步舒的观点也并不相同,而他来这里,是为了听更多不一样的思想。

这孔安国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林心觉得听他讲的大道理更有意思,也可能吕步舒年纪有些大了,更容易说一些让人觉得假大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