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自己的见闻,昭公子觉得好像发现了不一样的长安。
她看到的永远和别人不一样,一件很小的事情她也觉得新奇,反而对那些磅礴的高楼一点也不感兴趣。
林心终于讲完自己年前看俳优讲的故事,她也学着俳优的样子敲了敲手里的空气鼓。
“咚咚!结束!”
昭公子轻拍了两下手掌,说“好!”
林心觉得不过瘾,笑着对他说“不是你这样的,人群里可是爆发了排山倒海的掌声!”
但是她也不勉强他,他又不是市井里的小民,从小各种礼仪训练下来,举手投足都是十分气派庄重的。
这时候可言已经把夕食送来,这意思是,吃完饭,昭公子就该要离开了。
用完夕食,昭公子还告诉林心一个噩耗,后面的半个月他都不在长安,恐怕自己没法来看她了。
皇上要到五畤原,亲自祭祀社神,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昭公子的骑兵要护卫皇上出行。
直到昭公子离开消失在视野中,林心才反应过来,半个月的时间有多长。
这半个月中,林心回轵侯府给庄抒语拜年,感谢她之前的教导,庄抒语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心,她不明白自己的夫君要她这样细致地调教这个姑娘,最后又放她走了,这是为何。
这实在让她诧异。
林心还完成了一次完整的酿酒,她将发酵好的米酒过滤压榨,继续发酵,然后上锅煎煮,最后得出了自己第一次酿制的酒。
煎过的酒,色泽更清亮,味道更香醇了。
梁舒闻还来家里呆了一整天,因为他说无聊,找林心瞎扯他最近的学习成果。
上次林心问他书里有没有说他们是在地球上,梁舒闻此后一直研究这件事情。
周髀上所说的盖天是现在为大众接受的,还有一个小众的学说——浑天。
但是这种学说却觉得地球是浮在水上。
林心现在也不惊讶于他们对宇宙的了解也能这么多,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他“浮在水上,那水里的地方,人不能生活怎么办?”
梁舒闻走前告诉林心第二天要去见籍福,林心无事,也打算一起去。
翌日,林心与梁舒闻先到城里吃东西,林心听着堂中的歌,已经渐渐能听懂他们唱的歌词了。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
林心听完,直愣愣盯着梁舒闻,梁舒闻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问“你这是做何?”
林心不可思议地问“少主,这里姑娘这么豪放吗?”
“表达自己的情绪是任何人都会有的。”
“那你为什么总是要骂我?”
梁舒闻闭上眼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也梳理了一下语言,道“我那时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是着急些。”
林心立刻接话“你还带着阿宽呢。”
梁舒闻点点头,突然看着林心笑了笑,说“我们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对方,这样的情意,就够了。”
林心一边伸手要去拍他的手一边对他说“哎呀,干什么啦,这么煽情。”
梁舒闻将手往后一收,对她说“虽说表达情感是人之常情,可是世家子弟不比寻常人家,一举一动皆在他人眼中。”
林心见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转头看着外面来去的人群。
其实这里也没有那么封建,但是像梁舒闻这样的世家会特别高要求自己,因为背后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