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坐在奶奶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师父,您要吃水果吗?我去给你削。”
师父好像在发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不吃了坐一会儿就走。”
他的领带已经被扯乱,衬衫也皱成一团,我看他一脸倦态,心里有些难受。
他突然把头抬起来,视线擦过我的脸,我赶紧把头转向一边。
“你最近一直在医院吗?”
“嗯,白天在新房子,晚上在医院。”
师父把我拉到他旁边,抬头看着我“是不是很累?”
我干笑着“还,还好,不是很累。”
师父抓过我的手掌,一点一点揉捏着我的指尖,最近帮装修工人拿东西,我的手上已经起了不少的茧子。
“再忍一忍”师父抬起头,“再忍一忍就好了。”
我鼻子一酸,俯身抱住他“师父,我害怕。”
害怕温雅口中的你,害怕艾瑞克口中的你,害怕今天饭局上的这个你,害怕你真的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师父拍了拍我的背“我和许晚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一怔。
我干笑了下,从他身上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你和许晚晚怎么样我都不关心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牵扯进刘文静的案子里,我担心的是你的人身安啊!
“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要不要我陪你?”
师父说完我冲他笑笑“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师父走后,我坐在医院的花坛里抽烟,脑子里密密麻麻乱成一团。想了想,我拨通温雅的电话。
“公司,家里,我都已经找过了,没有你要的东西。”
温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张副总已经被警察抓走了,温雅,你的事情应该可以结束了吧?他威胁不了你了。”
温雅冷笑了一下“唐乙,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区区一个派出所就能把他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他们不会收手的,下个礼拜三,平西王府,你想要的真相都在里面。你去看一眼,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变了。
师父这次从纽约回来以后,我又变回了他的徒弟,如果不是每天还在忙着装修的事情,我都怀疑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一切只是我的想当然,师父不是那个白手起家的励志穷小子,他有显赫的家室,他和他的家庭还有解不开的恩怨,师父也不是那个正义凛然的创作者,他在用一些地下交易权衡官场与商场之间的关系。他布下了一个天大的局,连我都在他的计谋里。
这几天我不断在怀念,怀念和师父没钱住片场的日子,怀念在柏林和艾瑞克每天打闹的日子。我甚至没有时间来反思自己的成长,他的一切变化都超乎我的想象。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他是谁?这个和我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人到底是谁?
“他走了?”
杜立安在我身边坐下。
“嗯。”
陪我坐了一会儿,他突然干笑了一下“上次和你聊过之后,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回头朝他微笑了一下,苦想了半天,回答道“是一个,我猜不透的人。”
“你爱他吗?”
“爱”不假思索,“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就是他”随后我又陷入沉思,“但如果你今天不问,我都快忘记了。”
杜立安干笑了两下,“我能看得出来,他一定很优秀,也很稳重。”
“对,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我把下巴放到膝盖上,回忆着。
杜立安突发奇想的看过来,“你们认识多久了?”
“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