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要去啊,要去!”
叶赫那拉氏撒着娇,易琛也没法子。
耶溪采莲女,见客棹歌回。
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蒲河上的马厩在宫城里头,由太监们照管,皆是明个皇上与诸位皇子,王公大臣们秋狝打猎所用的马匹。
“你们几个,赶紧喂好了草料,明个儿秋狝,可不能掉链子!”
“嗻!”
端亲王的马匹是一棕尾尖的汗血宝马,马鞍上绣着虎头绣文儿的花样儿。
一小太监奉命喂养端亲王的宝马,却瞧着他鬼鬼祟祟,借着月光与烛火,隐约看她往着干草料里加了些白色的粉末,不知为何物。
“要是完事儿了就赶紧走,马上就锁门了!”
众人离去后,那场锁门了,熄了灯,一片死寂。
夜,漆黑一片,十六的明月硕大,奈何突然阴云密布,遮盖了月光朦胧。
身旁不知是什么嘁嗏在哀鸣。蒲河平原凄厉的风声如小针般刺进骨头,冷与痛蔓延身。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呼吸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雾霭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风,一直在呼啸。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马厩上空,光线时而消失,时而又出现,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一片又一片的红枫叶,在黑夜里,如同鲜血。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月,又被隐约放出,在一看,只见一穿宫服的太监,蒙着面跳进了马厩中,疯狂翻找搜索。
所有的马儿都并成一排排,黑夜的遮盖仿佛无法分辨它们的区别,可这人做事儿麻利,瞳孔一缩,就看见了他的目标。
只见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罐透明又有些血色的液体涂抹在这匹马的身上,马儿温驯,也没出声儿,这人更加得心应手,速度也极快。
终于一瓶液体都涂抹在马儿身上,这人忙地离开,留存不下任何痕迹。
“娘娘,听马场的小朵子回禀,草料已经喂给了端亲王的马儿了!”
芷荟进屋,昭妃的脸颊借着红色的摇晃焰火,霎那间,仿佛好像绽开了一朵黑色的玫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
“新来的人不足为虑,倒是端亲王,成了不能打仗的皇子,看日后还得不得皇上待见!”
“是,咱们满洲的皇子都是武将精英,一个瘸子,皇上想重视也不能重视了!”
而那蒙面的宫装人,一路上跑到平湖川旁边,换了令牌,摇身一变成了宫中的侍卫。
“将军的吩咐,小的已经办妥!”
“很好!明个,你就等着领赏吧!”
今夜的风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势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无情的撕撤着一切。亦是如一句恶毒的咒语,把柔弱而卑微的生命压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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