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娘娘,娘娘也是为了我好,若不是你的那句话,说不定我以后见我的肃炀都是难,我,好歹还照顾了肃炀大半个年头。”
文嫔说着说着,眼角出的泪水就淌了下来,好似月光流泻在文嫔的脸上,映着泪影儿,看文嫔的脸也是好不成了,想再得宠,难比登天。
“姐姐现在还是别想那般多了,尽快料理好身子,恢复好容颜,姐姐不过四十,说不定还能有下一胎呢!”
昭妃语出劝慰,听在文嫔耳畔,却更加夹心刺痛,抚摸着自己的容颜,泪水流淌在笑脸上,悲澈难绝。
“果然,因着我的脸,皇上再也没来看过我,太医们说了,我的脸好不了了,这么多疮疤,恐怕要带进棺材里头了。”
昭妃也不愿说什么了,却是文嫔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突然看向窗外头东配殿的地方。
“蘩菱这是移去哪里了?怎么听不着动静了?她住的地方怎么还给封上了?”
文嫔大病许多天,床都没有下去,更何况外头的事儿,昭妃看了看银萍,向来也是银萍担心她主子的身体,没有乱说什么。
昭妃看着东配殿,拉着文嫔的手,摇了摇头。
“前些天儿,伊拉礼氏就被打入慎刑司,昨个儿就死了。”
昭妃淡淡地说出口,却是一句“死了”,吓了文嫔一个激灵,差点儿从榻上栽下去。
“什么?死,死了?”
“在慎刑司暴毙而亡,她那里的夕颜,邦子等人,也都给焚了,从此,宫里再也没有伊拉礼蘩菱这个人了。”
文嫔惊恐地睁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摇头。
“不是说是询问小衣的事儿吗,这么就带进了慎刑司,还这么快就死了?怎么死的?”
文嫔知道昭妃是御前得宠的红人,心里头一股子疑惑问向昭妃,却换来昭妃支支吾吾,口舌相结。
“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昭妃眼神飘渺,垂神于地,文嫔却继续问着。
“死了应该有丧礼追封啊?为什么都没声啊?昭妃娘娘,您一定知道的!”
昭妃被文嫔逼问的无可奈何,摒退了所有下人,细细嗓子冲文嫔窃窃私语。
“皇上赐死的伊拉礼氏,就是她,买通了许多人害死了善贝勒。”
一股脑儿,昭妃把什么都告诉了文嫔,文嫔惊愕地听着,仿佛见到了鬼一般,又听说伊拉礼氏还妄图诬陷睿妃嫁祸昭妃,文嫔更是面目夸张,仿佛丢了一魂。
“你是说,蘩菱害了我的孩子,还想推到你与睿妃身上?”
“大概就是这样,小森子,来子,慧子,邦子,夕颜,她们都是这么交代的。”
“我的确分给她一瓮花滋,我也,我也的确给肃炀穿上她亲手缝的小衣,还是大红色,还有,还有肃炀那日被抱出来晒太阳,也是蘩菱提出来的。”
文嫔站起身,瞪圆眼睛,张着嘴巴,眼球儿都要从眼眶里弹了出来,嘴角处也要被撕裂开。
“是蘩菱害了我的孩子?杀了肃炀?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文嫔摔在榻上,一口气吐出来,差一点儿就昏过去。昭妃赶忙拉住她,同样提出疑惑。
“是啊,伊拉礼氏也是依靠你得宠,更是无儿无女,为何要害死九阿哥,莫不成,莫不成她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文嫔突然转头,拉住昭妃的袖口,浑身猛烈的颤抖,茶盅被打翻溅了一身的茶水,仍然不顾分毫。
“昭妃娘娘,求求您替嫔妾查明真相,求求您,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了,昭妃娘娘,到底是谁想害死我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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