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今夜,鹄鹈的悲鸣,月雀的悦叫,还有便是合欢宫里头的痛苦不堪,生死不如的凄惨的哀嚎,此起彼伏……
“怎么样了?”
皇后焦心,面色都不大好了,白了唇青了脸,一步都不敢多走动,眼皮更不敢沉下去,等着太医们的话。
“皇后娘娘,文嫔娘娘有些清醒了,只不过,九阿哥还是晕迷。”
“为什么会这样?”
皇后站起身,紧紧攥着手帕,梅素与钮祜禄氏左右一边扶着皇后也是同样的钻心,春嫔惠嫔同样起来,细细听着太医阐述。
“这毒蜂厉害,九阿哥身上伤口太多,一时间淤血难以清理干净,体内还残留大量毒素,加上伤口溃烂,微臣,微臣也恐怕九阿哥难以保。”
阿巴若诚心说着,皇后只感受到天旋地转,头闷气短,一下子摊在榻上。
“还请太医们在拼劲力,救救九阿哥啊!”
钮祜禄氏拉着阿巴若太医,姣好的面容扭成了一团,阿巴若擦了擦汗水,点头不语,继续进入内宫。
“皇后娘娘,还是喝盏茶润润喉咙吧。”
春嫔递茶,皇后勉强喝下,可抵不住心中难过之情迸发。
渴盼着这么一个嫡子,好端端地还给人害了,堵心又糟心。
合欢宫盼着,流芳宫也没闲着。
昭妃转着自己的手腕儿,扭动活血化瘀,宫里的火光被熄灭几盏,秋葵端来热水泡脚后也下去了。
芷荟进屋,坐在一边的圆桌旁,替昭妃准备熏香。
“娘娘,咱们明天当真要拉下睿妃?这不是暴露咱们自个儿吗?”
“暴露与否,想必睿妃都已经疑心我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能一举拉下睿妃,咱们也就省事儿了。”
昭妃吹着冰凉的风,远远望着外头月华润如水,流淌在流芳宫里。
“睿妃可是个难办的,再说她虽然近些天失宠,可是与皇上的情分非同一般,若是咱们贸然出手,没能拉下她,反而脏了咱们自己一身,可苦呢?”
芷荟点上熏香,一股淡雅的芬芳吐丝之气,昭妃每每夜里用此熏香,才能缓解夜不安寐的烦恼。
“无妨,拉不下睿妃大不了依原先的想法,该垫背的垫背,可若能沾上睿妃一点儿关系,端亲王的地位可就没那么稳固了。”
第二天,天色大亮,仿佛已经是快晌午,玉斟带着宜婳识字,好不热闹,可不想外头海庆传唤。
“给睿妃娘娘请安。”
“什么事儿啊?”
玉斟敛了笑容,只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睿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流芳宫一趟,共与昭妃娘娘听事儿!”
玉斟拧了眉头一下,旋即只好答应下来。
“本宫明白,烟桃,备轿流芳宫吧。”
许多年未进流芳宫,打量着远远一看,还是垂花楼最是瞩目,从二楼垂下来的爬山虎,藤蔓延长,抓住整个小楼儿,翠绿生青。
还有院子里,那一趟水绣鸳鸯的金缸,还是当年玉酌打趣,说在这里可以看着锦鲤吹水的大场面,于是这大缸里头都是金鱼,鲤鱼等名贵鱼种,还有些水生浮萍,渲染着当年姐姐还在时的风光无限。
玉斟睹物思人,也不愿意想那么多了,直接奔进屋子里头,见皇上斜坐在榻上,昭妃坐在榻下圆凳上,静等着自己过来。
“臣妾给皇上问安。”
“睿妃姐姐来了,姐姐吉祥。”
昭妃难得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也算亲热,睿妃坐在另一边榻上,看着昭妃,又瞟了瞟易琛。
“嗯,睿妃来了,昭妃刚儿也把她想说的先跟朕说了一遍,昭妃,你在同睿妃原原本本讲一遍。”
昭妃说了声是,便娓娓道来,生怕漏下一个字儿,变了法子地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