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斟一日忙活绛宁的葬礼,回到懿祥宫,只感觉身子软成一滩泥,趴在软榻上,累不成样子。
“娘娘,奴才打听了,绛宁这半个月,竟一面都未与王爷相见,倒是东福晋旁的秦氏,颇得王爷欢心!”
江平说了这番,本还是累得起不动的玉斟,一下子坐起身,掷碎茶盅道。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
“是啊!并且听湖艺打探,今天下午皇后娘娘去给皇上请安,貌似也提到了秦氏。”
玉斟心头一揪,秦拂芸,本就是玉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在意的,却不想给旁人盯上了,更要命的这个人竟是皇后。
“皇后这一边刚得了九阿哥,那一头就按捺不住,弹劾明图了!”
玉斟揉着眼睛,强打精神。
“也怪明图没出息,色胆包天,秦氏这种汉族女子也是她一个皇子能沾染的?皇上因着生母最是忌讳满汉通婚,本宫都不敢多说多问,生怕惹恼了皇上,明图怎么就,就如此明知故犯……!”
玉斟起身,无心入睡,左右徘徊,内心里也是有些伤感,肃明图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怀里头那乖巧的阿哥了,现在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端亲王,这般陌生这般遥远,这般隔着心竟是一个女子自己也不愿意亲自干扰,玉斟更觉着自己无能。
“多是本宫当日没让萨仁解决了这祸端,白白害了绛宁抑郁而死不说,还危及自身!”
玉斟懊悔,捶胸顿足,江平则又道。
“娘娘,明个儿皇上就要传端亲王进宫,表面上说慰问端亲王丧妻,实际上,应该是兴师问罪吧!”
玉斟知后悔无用,浪费时间,看着有了夜色,现下也无法通传萨仁对秦氏用什么手脚,便还是闲不住道。
“明日,明日皇上传明图,你顺便让大妃也过来,就说本宫有事情传她!”
“奴才明白!”
玉斟现下也没有什么好的智谋,皇后动口,捉住皇上心头大忌,而眼下,只得让萨仁先将秦氏赶出府去,以免明图有了什么抗旨的愚蠢行为。
“本宫的儿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玉斟絮絮叨叨一夜,不知对着懿祥宫哪个宫人倾诉,烟桃在一旁安慰一夜,末了,玉斟气得没了法子,只得沉沉睡下,还睡不安稳,一会儿一个激灵起来,看看天色,便也是一夜过去。
第二日晌午,端亲王以及福晋入宫。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二人同向易琛行礼,易琛见明图气不打一处来,但见儿媳在场,也不好发作,便打发了萨仁往懿祥宫去。
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明图还是难过失神,想起往日与绛宁的美好,不觉竟然只剩下了回忆。
“明图,听说你府里侧福晋没了啊!”
易琛气急败坏,却不知从何开始对话质问。
“是,绛宁薨了!”
“听说,侧福晋在府里最后的时日,伤神失落,至于心灰意冷,才坏了身体?”
易琛讽刺不已的反问,明图垂头丧气道。
“侧福晋最后的日子,举止疯癫,不成体统,儿臣以为她还是沉沦丧子之痛,便没有太多理会,竟然,竟然一瞬间人没了!”
易琛这时候看着明图伤心难过,泪水紧绷,却觉着好笑,嘴巴脸庞扭成一团。
“是啊,毕竟咱们端亲王里妃妾无数,外头都传,端亲王是个好色酒肉之徒,难成大器!”
说到难成大器四个字,易琛彻底爆发,几乎是咆哮出声,这般突然训斥,肃明图自小到大还是第一回遇见,匆忙跪下磕头。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
“朕都要被你给气死了,还息怒?”
易琛起身,走到肃明图身边,看着愈加不顺眼。
“咱们父子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