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佩服。
“竹清,樱芬,江平,你,你们四个,是我入宫时候初见的人,那时候,你们比我还小,伺候人也伺候不好,自始至终,我从未把你们当做下人,你们是我在这宫里的亲人,我的弟弟妹妹!”
玉斟感叹着往事,湖艺亦然如此。
沈阳皇宫,即便夏夜,也有丝丝凉意,凉到骨子里,想家,好想念阿布额吉。
小小的玉斟成了宫妇,难免有想家的时候,万贞陪着她,可大多数时间万贞得处理政务,也许,就只有这群宫女太监能和她熬过这慢慢长夜。
她们一花灯,放炮竹,过生辰,送礼物,懿祥宫的五个人,好像是开心的一家子,由一个长姐带着弟弟妹妹们疯玩,也不顾什么身份尊卑,只有年少时相伴的情谊。
“你知道吗?樱芬也没了!”
玉斟浅浅一笑,笑容里都是荒凉,戈壁滩上刮起的阵阵干冷的风。
“什么?”
湖艺张大嘴巴,玉斟在也忍不住,一拳打在他的头上,可谓用了身所有力气。
湖艺被打倒在地,玉斟的声调如决堤的洪水。
“樱芬也没了,萨克达氏的匕首上涂了毒,樱芬,没了,都是被你害死的―”
玉斟拉起湖艺,又是一拳,湖艺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我若不是支走江平,恐怕她们要屠灭咱们懿祥宫里所有人,你以为你的算盘打的好?”
玉斟起身,点起蜡烛,烧掉那件玄皮衣。
火光比月光灼热刺痛,湖艺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他不相信自己的复仇计划竟然害死了另一个儿时的玩伴。
“我知道,这件毛皮是患春疫人用过的,静妃她们告诉你,让我染上时疫,默默死在懿祥宫里,你就可以进佳镜宫伺候,是这样吗?”
玉斟放轻声调,看着毛皮大衣灰飞烟灭,滚滚呛人的浓烟熏得湖艺上不来气。
“娘娘!”
湖艺的声音颤抖,玉斟打断他。
“你知道我死了,你的结局吗?你是会被即刻处理掉,利用完就毫无价值,留下来还会钉上把柄的祸患,到时候,她们要你死,易如碾死只蝼蚁!”
湖艺被这浓烟熏得昏昏沉沉,却奇怪的清醒了。
“娘娘,奴才错了,奴才犯下弥天大错,奴才,奴才害死了樱芬啊,奴才该死!”
“那你想为竹清,樱芬和本宫报仇吗?”
玉斟站起身,居高临下,眼神里浸满仇恨与杀意。
她,不能再忍下去了,那古斯特钟翎,乌兰乌尤,这群人,她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痛苦不堪的代价。
“是,是萨克达氏找到的奴才,然后奴才受静妃的命将劫来的药方子搁在您的寝宫,也是奴才告诉得她们董鄂府的地址!奴才大错铸成,所能弥补,死而无憾!”
湖艺拼命磕头,玉斟则如凤凰涅槃,火光里透着笑声。
“当你出去,保住自己,然后,让静妃失去她最在意的,唯一的指望!”
从此刻开始,博尔济吉特玉斟,不再会手下留情,即使再无辜的生命,只要能解了她的恨,她都不会犹豫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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