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甘,不甘姐姐你抢走了我平时渺小的美好!”
“所以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玉酌撑着身子,气喘吁吁指着玉斟。
“静妃故意说起,小孩子万万不能吃细小的食物,会呛着窒息而亡,可我,我忍不住,忍不住自己的手,我给肃央喂了小胡桃仁,我多么希望他尽快吃下去,别呛着,就那一次,如果失手我就发誓再也不动害人心思,可是也就是这一次,害人的伎俩居然成功了,肃央,没了!”
玉斟整理衣饰,跪在地上。
“姐姐,是我对不住肃央,对不住你!”
“我们可是亲姐妹啊,一个阿布,一个额吉的血缘至亲啊!玉斟!我也从未想过什么争宠,我就是想与你,与明图,肃央好好地生活下去,为了博尔济吉特家族,为了阿布额吉,肃央可是你的亲侄儿啊!”
玉酌咳嗽起来,咬着牙齿,手里死死攥着被褥。
“我知道我们是血缘至亲,可我更知道,这大清,从来就只能有一个新天子!”
玉斟毫不在乎,或许,这些话她堵在心底太久了,久到自己快成了一具傀儡。
玉酌则一脸茫然。
“新天子?”
“中宫没有嫡子,我的儿子是长子啊,姐姐,我不能不防着,你生产那日,我多么希望你生下的是个公主,可是那都过去了,大错已铸成,我惶恐,可我未必会后悔,因为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缺什么,我只是对不起肃央,对不起姐姐,合该这些事情都在你我姐妹之间呢?或许这是一种孽缘吧!”
玉斟自己都常说,自己罪大恶极,可生来世上,自己不争取的没有人会给你,就算是静妃,都没有自己滔天罪孽。
六月十五的晚上,玉斟玉酌两姐妹说了好久的话,当初阿布给二人取名时,就说过成玉如做人,谨慎亦斟酌,奈何睿妃元妃这辈子是不能一起从玉斟酌了。
流芳宫宫内的香花,一夜间被狂风吹散,零零散散地都落了。
六月十六一早,元妃博尔济吉特玉酌,身穿着初封元妃的金色龙纹凤印朝服,带着往昔岁月虚假却美好的真情时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再也没了遗憾。
生前最牵挂的事已然了了,最后一口气也不想夹杂多少怨恨,那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终于能于儿子团聚了,希望他还认得自己这个额娘。
圣纯十七年六月十六,元妃博尔济吉特氏薨于流芳宫,时三十一余。大宗皇帝追封其位崇元皇贵妃。
皇贵妃葬礼隆重,大宗皇帝哭得死去活来,尽是黄泉留恋之情。
皇贵妃丧礼期间,一个人影轻飘飘地,居然隐隐有欢快之意。
一个暗角处。
“可真有主子你的,你说了一番话竟然让皇贵妃死的这么快?”
说话的人事梅素,她小心翼翼地瞄着周围。
而一旁掩唇暗笑,描着墨眉的女子,正是皇后的陪嫁,钮祜禄菀柔。
“我不过把真相说了出来,撑不撑得住也是皇贵妃自己的福分尽了!”
“那萨克达主子的孩子?”
梅素欲言又止。
“哦,不中用的额娘才会生出不中用的儿子,我只不过探出她的龙胎可能是个儿子,她家世低微,暗示她可以将孩子生出来交给皇后娘娘抚养,给皇后娘娘充当嫡子,结果她竟然一口拒绝,还口无遮拦地说母凭子贵这四个字,想想都恶心,为娘的命贱啊,孩子的命也珍贵不了,不必刻意,这孩子也是没命活着!”
“可,可皇后娘娘是中宫嫡母,将来无论谁登基都会以嫡母为尊的!主子这次您出手会不会太着急?”
“这你就不懂了,皇后娘娘必须要有一个自己抚养的儿子,旁人的儿子在尊敬嫡母又能到什么程度?”
钮祜禄氏沉着眼皮,俨然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