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瞬间,倏然停止。
黑影褪去,红影再现,一转眼,便化成了月篱本来的模样,站在仇凌霜的面前。
身后方,襄玉从殷恒的法力屏障中走出,目光淡淡地看向月篱。
他再次出声道:“月篱,回来。”
这声“月篱”,让月篱面上剧烈一震。
跨越了六百多年,他面容已全改,却依旧用亦如六百多年前的寻常口吻唤她。
月篱脚下步子一转,缓缓朝襄玉走去。
“大胆月篱!”盛焯槐不知何时站到了襄玉身侧。
他不能让月篱在这个时候止步,他要逼迫她狂性大发,最好是生吞下一个氏族人士,如此一来,襄玉和襄族若再想保她,那便是与胤安整个氏族为敌了。
盛焯槐声音铿锵有力道:“六百多年前,你吞吃胤安无数贵子,后逃逸不见踪迹,现如今你再次出现,却不想嗜血凶残的性情不减当年。”
“今日在这太华殿上大开杀戒,如此狂妄至极,若还要继续留你,定会给整个胤安招来祸端!所有慑鬼师和宫内侍卫听令!”
“是!”殿内外慑鬼师和众侍卫迅速集结,单膝跪地,垂首听令。
“谁今日能诛杀这头嗜血的厉鬼,谁便立下护国之功,晋三品!”盛焯槐甚至都没询问皇帝的主张,便自己做了决定。
被众氏族包围的皇帝面上露出一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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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看了看周围,见所有的氏族对盛焯槐直接下这个命令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没人认为有任何不妥之处,更没有人去顾忌下被越俎代庖的皇帝的感受。
而且,在如此危急状况下,宫内所有兵力,竟皆能被盛焯槐随意驱使调动。
皇帝龙袍之下的身子不由地微微打颤。
“请父皇莫动怒。”身旁,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
皇帝扭头看去,见三皇子目光清澈,笑容平和地正看着他,眼中还带着一丝安抚之意,“盛大人也是事急从权,氏族们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许多人都已是慌了神,便没那么多顾及。”
刚好说中了皇帝的心事。
皇帝略一沉着,面上的神色缓了下来,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伸手轻拍了下三皇子的肩,口气有些感慨道:“唯谨弘深明朕心啊。”
三皇子又是温浅一笑:“父皇谬赞了。”
紧护在三皇子身侧的顾咏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对三皇子那颗七窍玲珑心和不动声色的争宠手段越发佩服,也愈加赞赏。
那一边,在盛焯槐的一声令下后,月篱已被无数侍卫和慑鬼师包围。
看着这一幕,月篱脑海中不由闪过六百多年前她的及笄礼上被襄氏一族埋伏围剿的画面。
甚至更远之时,也是在篱落斋内,始祖厉鬼被数千名襄族子弟合围斩杀于万字阵下的一幕。
两次被诛杀的情景皆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一股在身体里似已沉寂数千百年积攒了许久的愤怒和恨意骤然汹涌而起。
鬼田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