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合理的借口前来一探。

院内的空气里漂浮着篱花香和篱花酒香，还有依旧在燃着的三匀香，道道香气轻袅入鼻。

襄玉此刻身子半靠着篱花树粗壮树干，下身坐在一方软塌上，他原本用玉冠束起的墨发，不知何时已尽数散开，披在肩头，宽松的白玉色道袍领口松敞着，半遮半掩之间，隐隐可见左肩处深凹于锁骨深处泛着水青色光泽的幽兰胎记。

有数朵篱花花瓣散落在他的衣裳和四周各处，点缀若漫花浮开，黄昏下的金色光晕倾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白皙的肌肤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晕，将他本就完美无缺的轮廓勾勒得越发精致，仿佛不似来自人间。

他精致的容颜上带着微醺之气，已然染上了醉意，双颊晕着红，两潭墨色里的烟云无踪影，这一刻看着尤为清澈，却又有几分朦胧迷离。

襄玉的身子这时微微一动，他目光直直地落在眠篱身上，口气带着几分醉酒后的慵懒，回道：“饱腹矣，无需用晚膳。”

漫不经心的尾音，听在耳里，却不知为何，让眠篱心头有些微痒。

她怔了怔，不由看向他身前案几上，置着一大碟吃了快一半的寒瓜，瓜肉看上去早已没有刚被冰镇出来时的新鲜。

周围地面上散乱地歪斜横躺着几个酒坛子，坛身还粘黏着湿漉的泥土，一旁篱花树下的地面被挖出了一个大口的土坑，那酒坛子显然是从这坑里取出来的。

原来是这么个饱法。

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和她之前梦到的情形尤其相似……

眠篱上前几步，开始在襄玉身侧收整起狼藉来。

狸奴这时候也不知去了哪里，竟然不在公子身前伺候，眠篱一边疑惑着，一边加快手里的动作。

见襄玉手边有一个卧倒的空酒坛子，眠篱伸手去拿，这时襄玉的手突然动了，下一刻，一把握住她伸向酒坛子的手背。

眠篱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襄玉，她刚张嘴要唤他，却见他正目光幽幽地望着自己，一对墨眸里还闪烁着陌生的光芒。

“你可知我刚才弹奏的是什么？”襄玉望进她的双眼，开口问她道。

他嘴里清新却浓郁的篱花酒香气缓缓飘入眠篱的口鼻中，眠篱下意识地微微侧了侧头。

襄玉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握住眠篱的手的力道突然加大了几分。

鬼田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