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我们不能让任何一株灵草将我们的秘密流传出去。”
灵葭掀掀眼皮,“什么秘密?”
“自然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夜梧勾了勾唇角,低低念了句口诀,面前破旧的石碑上忽然亮起金光,一个个金色的字从石碑里飞出来,于半空中排列成一段段文字。
灵葭耐心地将那些字一个个看完。
这碑文大意是讲了鸣溪涧的起源,以及草木妖种族历史上的几件大事,什么种族之战名人伟业吧啦吧啦的。
重点是最后几段,它要求鸣溪涧的后人一定要将这世上每一个成功化形的草木妖都拐到此地,不管来软的还是硬的,都要让他们在此碑前立誓,保证遵守草木妖一族的生存规则。
这规则并不复杂,只是要求草木妖之间必须和睦相处,团结友爱,并且谁都不能将大家能听懂未化形灵草言语的秘密说给任何一个非我族之人听。
看着看着,灵葭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夜梧看出她的异样,眸光闪了闪,诱哄般道:“小灵葭,你怎么啦?该不会此前已经泄过密了吧?来,告诉我,你说给谁听过?”
灵葭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从未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但,有人自己猜到了。”
夜梧眸子眯起来,透出丝丝寒气,“那人是谁?”
灵葭瞥他一眼,“别想了,你打不过他的,他是上界下来的大能。”
夜梧恍然,“原来是他。”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个人。”夜梧摊手,“如你所言,咱们打不过他,无法将他灭口,只能祈祷他守口如瓶了。”
灵葭难得感觉有些愧疚,低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夜梧安慰道,“那人是有些古怪,倘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是……”
夜梧忽然不说了。
灵葭像被鱼刺卡住喉咙般难受,追问道:“他是什么?”
夜梧摇摇头,“到底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
灵葭不满地撅起嘴,不知道欲求不满很要命的吗?
“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事就算了罢。”夜梧十分宽容地说道。
灵葭扒扒脑袋,“既然有这么个组织,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找我?我都在外面晃荡两百年了,你就不怕我真的把秘密说出去?”
“我也想快点抓……请你来呀,”夜梧委屈辩解,“可你行踪不定,我又不会占卜,哪里那么容易找?我有好几次差点就抓……找到你,可每次都让你跑了。”
“噫。”
“……其实我看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傻乎乎把咱们的秘密说出去,我对你很放心。”所以才没有火急火燎要抓她到鸣溪涧。
“呵呵。”
偷懒的人贯有无数的借口不干活。
“所以我要怎么做?”灵葭不欲争辩,直截道:“要对着这块石碑立血誓么?”
“仙子是聪明人,也够爽快,”夜梧笑道,“你不必另外起誓,待我激活石碑,你只需用精血在碑上写下姓名即可。”
“行。”灵葭点头。人家早就拟好了条约,她只需,也必须遵从,谁让她修为低打不过人家呢。
再说这规则她从头看到尾,虽说霸王条款不少,但也都是为了草木妖种群着想,无可厚非,于她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计较。
夜梧见她如此配合,不似初时那般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不由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
如此也好,越是不好惹的人,越是能在这世上活得平安几分,不管她是伪装也好,真意也罢,总归不容易让人算计去了,便是好的。
草木妖这个族群,大多品性敦厚与人亲和,殊不知这世间复杂凶险,越是纯善之人,越是容易落入凄惨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