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那些虚张声势,琴令再通晓不过。
邵雳如果想要何鹭晚的手臂,这么近的距离,伸手扯下来就可以了,何须这么恐吓半天浪费口舌。
明眼的旁观者容易看清,琴令只是担心身在其中的司觉会被邵雳的气势压倒、乱了理智。
殊不知,何鹭晚更是个不怕虚张声势的人。
虚张声势这种行为从根本上来讲就是表里不一,与谎言类似。
“邵兄想要的不是在下的手臂。”何鹭晚笑道。
跳过表象洞悉本质是她最擅长的事情,邵雳此人构成极为简单,他的伎俩吓不住她。
“邵兄之所以险些伤到在下的婢女,除了她意外出现在您面前之外,也因为您当时被群虎环伺、半点警惕放松不得。江湖上不乏许多易容易形再遮掩武功的偏门把戏,当时的情况下宁错打勿错放才是最佳策略。您下手知轻重,所有被击退的人无一致残,所以说到底,一切的起因就是个误会。”
何鹭晚半分不怯,这么近的距离直视着邵雳,侃侃而谈。
她有理有据的分析和盖章定论的自信显露无疑,邵雳知道她不仅没被吓着,恐怕从提出要赔偿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些,遂也不耍什么花招,后退一步站好仔细听。
何鹭晚见邵雳愿意听,就继续说了“现在邵兄与在下没什么要抢的,不存在立场对立,卸在下一条手臂不能吃不能卖,着实不划算,还没有借此狠敲一笔来得实在,不是吗?”
邵雳不置可否“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何鹭晚笑嘻嘻道“在下怎么能窥得邵兄的想法?虽然不知道邵兄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在下这儿有一个自认为还算不错的提案,不知道邵兄想不想听听?”
“什么提案?”
“交个朋友吧。”
邵雳一愣,琴令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大笑出声。
“交朋友……觉弟,亏你想得出来啊!”琴令笑得前仰后合,带着蓝煌都站不安稳了。
邵雳看向琴令,正要开口,琴令拱着手扛着蓝煌走到何鹭晚身边,对邵雳道“小生琴令,邵大侠别在意啊,我这兄弟的想法不同于常人,他的话有时听来确实可笑,但若邵大侠以为有趣,倒是不妨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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