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着何鹭晚,这人扮了男装倒是有一副天然温和无害的皮囊,怎么还能肆无忌惮地耍无赖?
再说他们关系好吗?谁允许她一口一个淮章叫自己的??
“别喊我的字,我跟你不熟!”
“淮章这么见外做什么?你也可以叫我闻墨啊。”何鹭晚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看得年亥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俩肯定八字不合。
要不然他年淮章脾气这么好,怎么会听她说一句话就会失态。
“败给你了!”年亥把身边的箱子往桌上一摆,打开展示给何鹭晚看,里面整齐地躺着三本书。
书取出来扔进何鹭晚的怀里,露出了下面的药格子。
“自己看吧,要是看不懂可别来找我。”年亥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封阑不睁眼也不说话了,他学着阑王的样子双眼一闭,靠在软垫上开始休息。
“好!多谢淮章了!”何鹭晚捧着手上的书爱不释手,当即就翻开开始阅读。
不过没看两页,其中之乎者也的内容就让她晕了头,果然,这种东西读起来的难度还是很高的……
马车一摇一晃地前进着,外面天亮了,他们出了城,城外驻扎的军营里,阑王的军队待命至今,成功汇合。
浩浩荡荡七万人的队伍上路了,军士们所思所想汇聚成了一股庞大的情绪,出乎意料地非常简单且统一。
追随阑王殿下、讨伐一切犯境敌寇!
何鹭晚被这些军人的精神觉悟打动着,不由得多看了殷封阑两眼。
这不看还好,外面天亮光线大好,她发现殷封阑脸色煞白,额上也在冒着冷汗。
何鹭晚赶紧伸手拍醒年亥“淮章,别装睡了,快点看看殷封阑是怎么回事?”
“嗯?他能怎么回事?”年亥以为何鹭晚又要找事,很不开心地睁开眼,但是他一望见殷封阑的脸色,立刻坐正挪了过去,神情严肃地开始给殷封阑诊脉。
何鹭晚坐在一旁不再打扰他们,安静却并不平静。
年亥号了半天的脉,又上下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紧皱着眉不开口。
何鹭晚忍不住问他“很严重吗?”
年亥点点头“严重。从阑王受伤到现在,如果一直静养得好,那今天应该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他背着我用了点自己搜罗来的药,提着劲儿又是上朝又是安排行军又是跟各方周旋,这会儿出城了没有顾忌了,劲儿一松下来,身体就垮了。”
“要怎么治?会留下难以根除的影响吗?”
“静养。有没有后遗症很难说,他现在开始低烧了,应该是反复开裂的伤口有了炎症,一会儿我得重新帮他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上药包扎,晚上再煮点温补的药给他,慢慢修复他的身体才行。”
何鹭晚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麻烦你了,淮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是。”
年亥这会儿倒是没跟她客气“你我需要轮班照顾阑王,他这烧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越来越严重,能退,就不会有问题,如果退不下去烧个十天八天,那就难说了。”
“好。”
何鹭晚看着昏过去的殷封阑,心口一揪。
他究竟是把自己勉强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带来这么大的反弹啊……
年亥抱着药箱出了马车,喊了个侍卫过来带他往后面的车上去。
不得不说阑王做事确实周到,他知道这一路需要好好养伤,便准备了三辆大马车,车厢比一般在京中送往的规格要大不少,能容纳三个人不说,还有一人能平躺在车内。
随车带的东西也不少,年亥往后面的车厢里去,就是因为第三辆马车里有药材还有煮药的药罐。
如果这些东西没有带齐,只怕有年亥一路跟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治不了殷封阑这个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