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谁害了薛从柔的胎。
更重要的是,何鹭晚自己比谁都清楚!
“据妾身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何鹭晚面色平静地娓娓道来。
“前些日子,我在王府内闲逛,对府库、采买仓和两个厨房进行了一些调查。当时我就知道府库的刘总管在王爷送来的赏赐里动了手脚,只是不清楚他的用意罢了。”
“小厨房的薏米也是那个时候发现的,但我素来对食材的药用没有研究,只当那是孕时专供的食材,所以同我们吃的不一样。”
“王妃娘娘的布置是将我的两盒香粉都换成掺了麝香的蜜阖香,并提前拿走了少量香粉布置在仪柔阁的角落里,慢慢影响薛侧妃的胎。正巧那一盒是我没开过的,不过我头一回受这样的赏,便是打开用了也察觉不出量的多少。”
“庄姐姐的布置更简单,她串通好了小厨房的掌事,在薛侧妃的膳食里动手脚,日积月累地害着她的胎。”
“所以薛侧妃的胎像本来很健康,但在下人们精心的照料下依旧一日不如一日,以至于最后日日要靠烧艾叶来稳定胎像。”
庄清珮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的阴谋被人发现了,她涨红着脸辩驳“你在胡说什么?!我几时串通了掌事婆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何鹭晚瞥了她一眼,把袖中的珠合香扔了过去。
盒子重重砸在木案上,盖子“啪”地一声弹开,香粉在桌旁的烛火下浮现一层淡淡的蓝光。
那正是珠合香的颜色!
“庄姐姐要不要解释一下,王府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拿得出‘陈年’的珠合香?”何鹭晚刻意咬了陈年二字,不再给她任何后路。
庄清珮脚下一软,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她低着头,完不敢看殷封阑的脸。
虽然殷封阑对此完没有态度。
“讲得不错,继续。”他现在似乎很喜欢听何鹭晚讲故事。
“王妃娘娘的布置十分精细,不仅控制了妾身收到的香粉总量,还将原本该作为赏赐的珠合香给了刘总管当做证据。”
“不过也多亏了王妃娘娘的精细布置,才免了妾身再去破一回庄姐姐的计谋。”
“李大夫和王妃娘娘有没有来往我不太清楚,但是想来有王妃的权限在手,探查一下薛侧妃的身体情况还是轻而易举的。”
“正是因为知道薛侧妃的胎快保不住了,所以才会选择在今天开晚宴吧。”
何鹭晚从自己的桌案后面走了出来,到薛从柔的案前看了眼食物。
她道“虽然只是推测,但我觉得以王妃娘娘的谨慎,不会把掉胎的赌注单单放在妾身用的那点蜜阖香上。”
“所以要想陷害我,控制薛侧妃用的食物是必然的。可……即使是宴席,薛侧妃的食物依旧是小厨房专供,只有茶酒等饮品和我们用的一样。”
“所以不出意外,现在若是派人去查验薛侧妃的杯子或是她专用的水壶,大概是可以发现些什么的。”
“不过庄姐姐显然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做掉薛侧妃的胎,所以小厨房今日呈给薛侧妃的食物或多或少都掺的有薏米。”
“既然最后太医的诊断是因薏米滑胎,那足以说明害了薛侧妃孩子的真凶是谁了。”
何鹭晚一边说一边在院中走着,最后停在殷封阑面前,郑重一礼道“王爷,虽然王妃娘娘也抱了恶意,并且下手害人了。但因为她的谨慎小心,反而落后了庄姐姐一步。”
何鹭晚抬头,看着殷封阑的眼睛道“妾身推论至此,如何定罪,靠王爷明断了。”
白倚涵扭头看着正跪于中央的何鹭晚,神情复杂。
这抹情绪没有逃过何鹭晚的感知,她抬头看过去,回了一个微笑。
她对谁都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