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缺钱医治,请殿下娘娘看在奴婢一片孝心的份上,从轻发落啊!”
何鹭晚见人被带到,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中间缓缓福身一礼,学着这里的自称,郑重说道“回殿下,妾身已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请允许妾身自行为自己的清白作证。”
殷封阑点头允准“说吧。”
何鹭晚神色平静,努力把目光从殷封阑的身上移开,看向白倚涵道“那天晚上,本是我的近身侍女苏依说,王爷在书房处理事务十分辛劳,此时去送上温补的夜宵,于王爷的身体必定大有好处。”
说到这儿,何鹭晚本就虚弱的语气又柔了几分,似是藏着少女情窦初开的害羞“我也许久未曾见过王爷了,所以没有多想就熬了汤端去书房。一路上我都在紧张一会儿送汤时见到王爷该说什么,所以没有留意书房外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苏依领着进了书房……”
何鹭晚顿了顿,见殷封阑没有要打断的意思,于是继续道“书房中亦是没有人,我一心记挂着王爷,没有深思就想上别处去寻,可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王妃娘娘的人围了起来。”
她眸光闪了闪“就是这个时候,已经被王妃娘娘买通的苏依,将镯子和纸条放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才有了‘人赃俱获’的场面。”
“一派胡言!”白倚涵喝断了何鹭晚的自证“你这一通话里疑点重重矛盾颇多,好端端的,为何书房外一个巡视的人都没有?若不是你鬼鬼祟祟有所图谋,怎会带着个丫鬟在夜间行走还不被人发现!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的陪嫁婢女把你引到了书房,又偷了东西嫁祸给你,怕不是看她已经死无对证,就想把所有罪责都推脱到她的身上吧!”
“自然不会。”
何鹭晚不紧不慢道“苏依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自然背不了部的过错,但是身为主使、策划这一切的王妃娘娘您,却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放肆!王妃娘娘岂是你这般鬼迷心窍之人可以随意攀咬的?!”一旁的笠简听不下去,替主子出了个头。
“笠简姑姑,正好。”何鹭晚刚想说到她,没想到她就送上门来了“我另外的侍女跟我说,就在我被抓的前一天下午,她看到你在庭院的巨柳下偷偷塞给了苏依几张银票,又交代了些什么。现在那银票还躺在苏依的床底下,王爷大可派人去搜查一番,能拿着逯家的银票出来买人的,王府中怕也只有王妃娘娘了吧。”
白倚涵的脸上飞过一丝惊疑不定,余光瞥见殷封阑并没有朝她这边看,暗自松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
殷封阑这边已经唤了人去搜查,只等下属查完回来汇报结果。
他说“只有几张逯家的银票还不足以证明什么,从兴禄钱庄里换的银票,都是带有逯家标识的。”
“自然,不过据我那另外的婢女说,苏依收下的银票是五百两的大票子,这可是只放出风闻、还没有正式投入兑换的银票种类。而王妃娘娘身为逯家的外孙女,自然能提前享受到兴禄钱庄额外的福利。”
“王爷,搜到了。”这时,殷封阑的侍卫已经受命归来,单膝跪地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奉于殷封阑前。
“王妃,你可有解释?”殷封阑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白倚涵浑身一颤,美目一红就要掉下泪来“王爷……我……”
“王妃娘娘且慢。”何鹭晚才不会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她的话还没说完,不会让人轻易钻空子“王爷,关于苏依被收买一事,妾身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在。”
殷封阑道“若是你另外的陪嫁丫鬟,那不能作数。”
“自然不能。”何鹭晚浅笑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向王妃身旁的笠简,靠近了两步,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问道“笠简姑姑,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在王爷的面前老实交代,这钱……是不是你拿给苏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