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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曹德的恨,对朝廷的恨,是他的动机。
没有束缚,让他行事可以变得无所顾忌。
唐宁,听了这么多,你还觉得郭安是个人畜无害的人吗?你还觉得他是你心中那个老实憨厚的厢军将领吗?”
唐宁想要说话,看到了刘令那双冷漠的眼睛,不知为何,便沉默了下来。
还记得郭安曾经笑着对自己说,他幸好喷的是指挥使,若是喷了皇帝,脑袋都要没了。
但他却因为指挥使曹德,而遭遇了后面的事情。
与母亲决裂,并且母亲因此而患病,不久就撒手人寰,连一个让他跪伏在母亲床边尽孝的机会都没有。
服丧期间,家宅又被曹德用手段强行买下,一个七尺男儿带着母亲的棺材从东京一直回到了杭州。每走一步,他那颗心估计就要冷漠一分。
然而他还是笑着对自己说出那番话,唐宁现在想想,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究竟是多深的恨意才能让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条学会隐藏自己的毒蛇?
刘令见唐宁不说话,便轻蔑的笑了一声。自己走到公案后面,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之后,沉声道“唐宁,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认定是他郭安了?
背负着如此的深仇大恨他还能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本身就是反常。而且无论他对谁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都会对曹德的事情闭口不谈。
我想我今日若是不把个中原委告知与你,想来你还觉得他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乐天之人吧?”
唐宁抬起头,看着刘令认真的说道“错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说完,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大帐。
刘令嗤笑一声,又喝了杯水,低语道“幼稚。”
………………
没有回周怀的营帐去看会儿书然后睡觉,而是径直来到了齐献瑜的马车上。在这个心烦意乱的夜晚,希望齐献瑜身上的淡淡幽香能够给自己一些安慰。
齐献瑜似乎是刚洗过头,头发还湿漉漉的。坐在马车里面铺好了床褥,点着烛台,手里捧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听到马车上面有动静,她就紧张的爬起来,从马车一角堆放的瓶瓶罐罐里,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握在手心。
“谁?”齐献瑜轻声问道。
“我。”唐宁闷闷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齐献瑜这才松了口气。将瓶塞盖上之后,唐宁就钻进了车厢里面。
齐献瑜疑惑道“你今晚怎么过来了?不在你师父那睡了么?”
齐献瑜坐在马车一侧的板子上,唐宁就找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齐献瑜问完这句话时,唐宁正好很自然的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让齐献瑜的心扑通的跳了一下。
看着唐宁无悲无喜的表情,齐献瑜犹豫了一下道“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宁眨了眨眼睛,看着对面的车厢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你非常信任的人,其实一直都在欺骗你。
你以为他是个好人,其实他是个大坏蛋。
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齐献瑜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自己非常信任的人除了弟弟之外就只剩下唐宁了。难道说这家伙要对自己坦白?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想说他是个超级大坏蛋?
于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唐宁,这家伙正在挖鼻孔。
齐献瑜一下子就生了气,肩头一顶,把唐宁哎呦一声顶了起来,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唐宁,模样凶狠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唐宁愣了半晌,支支吾吾的道“没,没有了啊……”
“不可能!你绝对有!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唐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