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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却留下。

他心神不定地回皇帝行宫,这才知道皇帝一行准备回京。行宫深兀,夜晚时盘旋着怪怪的阴云,黑漫漫地压人心魄。刘启被皇帝吩咐,要把好门户,就靠着柱子握刀站住。不一会,一个老宦打了灯笼过来,走到这里给刘启笑笑,刘启懒得给他开门的,就点点头,装懒。

宦官进去不久,里面突然响了声惨叫,凄厉刺耳。

刘启回头,立刻发现不对,便猛地冲开门,大叫圣上可安好。但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皇帝换了一身盔甲,腰中插了一柄长剑,站在一排扑簌的灯火阴面,面前死了那名老宦。

皇帝正指挥着小许子拖尸体,一见刘启,先是一惊,接着摸向长剑,可看了看刘启的腰刀,便打了个冷战,却又无比激动地说“刘启,孤知道你父子都是忠臣。圣驾起程前,孤要亲政,你可愿意和孤共结一心?!”稍后,他又说“射声校尉是孤的奶哥哥,自然就不必说,西门统领已经向孤宣誓。长月那里有孤的皇叔,现在,就连大王兄都愿意扶我亲政。孤便要做那奋发的明君,让母后颐养天年。你可愿意护卫在孤的左右,辅佐孤吗?”

刘启被他这番话打个正着,他从来都以为皇帝又笨又贪玩,还不上进,却想不到心机这么重,根本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他脑子一懵,连忙点头答应,叫道“当然愿意。”

小许子在一旁说“你要是反悔,立刻就可以杀了你。”

刘启一边激动,一边反感小许子的话,在心底反驳说“我要是真反悔还让你知道?这只没蛋蛋的小毛孩!真要仗打起来,指望你?”

接着,皇帝留了小许子在外面,而自己有些发抖地坐在里侧。

他神经质地握住剑柄,一刻也不愿意丢。

坐了一会,他低声给刘启说“太傅和丞相都告诉孤要用忍,孤却忍不下去了。幸好有皇叔为孤安排一切!”

接着,他抽出自己的剑,抖成一团地指向刘启,强调似地问“你说孤能胜吗?孤会杀了她!是的,会的。要是她敢反抗,孤敢冒天下人的指责!”

刘启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皇帝,一个不堪重压,而又装傻的同龄人。他会胜吗?他的皇叔这么好吗?他会不会被人骗?皇帝见刘启犹豫,不由勃然,大声地说“你也觉得孤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孤受命于天。是父王的英灵冥冥中选择了孤,孤是上天之子,承天命而治万民。”

说完,他突然收回自己的剑,趴在地上对空气磕头,屁股的皮甲都抖得厉害,但口里却又叫道“列诸列宗,儿皇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保佑儿让江山不落入悍妇之手。”

刘启也飞快地转着自己的脑子帮他分析能不能成功,便问他“你指望的人可靠吗?你用手指头掰掰,看看谁排在第一位。”

“当然可靠,都可靠!”皇帝闷哼一声回头,对这刘启激动不已。

“射声校尉是孤的奶哥哥,他和孤是吃一样的奶长大的,可靠。而西门将军一门忠烈,孤的小皇叔亲自要他对孤宣的誓,自然也可靠。孤的大皇兄是孤的亲哥哥,孤向他一说明,他就宣誓效忠了,他们不可靠谁可靠?”皇帝与其说给刘启,不如说是说给自个。刘启觉得他心中没有什么把握,因为他连自己都有些说服不了,尤其是他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不知道会不会见人看起来像忠臣就胡乱依靠。

想着想着,刘启也渐渐恍惚,问他“我想起来了,其实选那个姓鲁的丑女,是你故意的吧?!”

“是的!孤的小叔叔把什么都安排好了!”皇帝驻剑而跪,哭着说,“只是我们都没有料到,母后,不,那个悍妇卷了我避暑。孤实在无法面对一个这么丑的女人做王后,她还有难闻的气味,可以把人薰窒息掉!”

“废了太后。朝臣会不会让你亲政?!”刘启问他。

“不愿意?!那孤就杀了他们,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