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也瞪大泪眼地站着,想伸手替他捂住,却没有动。
刘启这次又走了。
她终于软了身子盘在地下,去擦眼泪。
微弱的雪光。昏暗的风灯。稀少来去的人。脚下的路很宽阔,青石板一丝不苟地铺成一条滋味之路,人马都昏天黑地走。刘启站在十字路口,突然惘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四处都一样地路,都一样地不知道通往哪里,问题更难知道的是自己想要去哪里,想去干什么?大将军,大官员,养马人,商人竟然非得选前两个,不能选后两个。“还是回家吧!”他选出回家的路,只好回家。
递了牌子入内城,夜色已深。
回到家,夜更深。他使劲打门,却见开门是自己的阿爸,没想到父亲还在等自己,鼻子不禁一酸。
“喝酒了?被阿爸几个巴掌打去喝酒去了!”刘海笑着搡了他一下。
“不是被阿爸打的!”刘启低着头看阿爸手里的马灯,突然抬头问,“阿爸,是不是一定要做将军,做大官才有出息?养马,做商人就没有出息?”
刘海注视他那亮红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一会,才替他挽了马。
两人最终进了家,却一前一后到空寂的后院。
后园子里的废亭被上了茅草,茅茨并未修剪,挂着雪凝摇摆,在夜色中就好像人伏在上面动。刘海别了马灯,圆形的火亮顿时四射。
“是别人看不起你吗?”刘海回应他那句话问。
“不知道!”刘启说。
“别人看不起自己,未必不是他浅薄,自己看不起自己,未必不是自己浅薄!无论去做什么,我们都在长生天的注视下!”刘海静静地说,接着把视线投到空中。
刘启也哈出一团热气,抬头看。
静谧!一阵静谧。在静谧中,天空风雷涌动,就像男儿的血脉。
好久,刘海用力抱抱儿子,轻轻地说“无论是谁说什么,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我们家的骄傲!令我感到骄傲!而无论做官,从军,养马,做生意,都是一个操业,千万人操此行业,有成就者聊聊。一个不识人间疾苦,只知道敛财升官的官员,胜一个造福了千百人的牧马人、大商人吗?也未必。”
刘启一阵激动,流了的眼泪下来、
却听父亲又说“长生天给了男儿胸怀和意志!无论去做什么,谁也影响不了,心如铁石,志如钢坚!商人可以,牧马可以,将军可以,士兵也可以。甚至奴隶,也可以发愤图强,有所作为!大丈夫自当横行天下,却不是去做螃蟹,而是自抒胸中块垒,吐一口豪杰之气!”
刘启默默地听着,搭着阿爸的肩膀。
“你是不是爱上了什么人?”刘海突然一转口气,问这个敏感的问题。
刘启不吭声。
刘海捏捏他的肩膀,说“很多事。不是说出来就是,不是今天是明天就不是,也不是让别人看到就是,更不是得到了就是,得不到就不是。一样东西,如果是你的,放一段时间就不是你的了?”他又说“你还小呢。怎知哪一个人才适合做你的妻子呢?你亲阿妈不在了之后,阿爸不是一直等到你现在的阿妈?虽然当着你二阿妈的面,要替琉姝说话,可阿爸还是觉得,她不适合你,家里的黄皎皎,也不适合你,他们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志向所在,只能用庸俗的眼光看你,生活在一起,可能会起摩擦。人要慢慢寻找的,为何徒劳地自寻烦恼。”
刘启“恩”一下。
是呀。放一放,他回身就走,若是真情,自然仍会在。
刘海笑笑,看着他的背影,他也突然转过头来,他大吼一声“有什么可烦的。阿爸,好男儿横行天下!”说完,他有点不好意思,一溜烟跑不见了。
“这小子!还要横行天下?”刘海起身笑笑。
刘启没有销售渠道,用自